傅昱江就這樣,又一次回到了貔貅村。可這一次出門,他的收獲不可謂不大。不僅知道了原來這個村子還有別的出路,還知道了原來這個陸依依有著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雖然他現在不願意說,可傅昱江一口咬定,這一定和他的“老朋友”何雍有關。
傅昱江托著腮,坐在河邊出神,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他的思緒一點一點沉澱,又一點一點飄遠,不知道師父大師兄他們在臥龍穀怎麼樣了,還有小仙女,她孤身一人在滄溟教,過得好不好。
白蕪仙打了個噴嚏,她暗暗罵了一句:“是哪個不要臉的在背後說我?”
自從她來了滄溟教,她才終於體味到一絲從前在家是,大家閨秀的風範。滄溟教與臥龍穀是截然不同的。
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麼井井有條,有丫鬟侍奉著,所有人都對蕪仙恭恭敬敬不像先前在臥龍穀的時候,常常獨自一人在房裏坐上一天也不會有人問候半句。
可滄溟教又是不自由的,成套的規矩,錯亂的地勢,讓蕪仙無法邁出她這一方小小的天地,那些丫鬟如影隨形,又讓她感到渾身不自在。這裏的人都是謙恭有禮的,自然也包括聞人語。可也正因為如此,她總覺得自己與他們之間有著一堵若隱若現的牆,這牆將每個人都密不透風地包裹起來,人與人之間總有些隔閡,不似在臥龍穀時親切放肆。
雖說那日是為滄溟教教主所救,可她自從來了滄溟教,卻未曾見到過教主一眼。她也曾想過登門致謝,可教主的行蹤甚是隱秘,時常不在教中。
白蕪仙對滄溟教裏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聞人語自從傷勢轉好以後就經常不見蹤影,蕪仙更是百無聊賴。
“要是可以四處走走,說不定可以發現什麼新奇的東西。”蕪仙自言自語道。
她趁著身邊跟著的兩個丫鬟不注意,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才剛到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丫鬟紅玉道:“白姑娘要往哪裏去?”
白蕪仙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她隻好往椅子上一坐,抱怨起來:“我在滄溟教就像坐牢一樣,哪裏都去不得,真是沒意思透了。”
紅玉和另一個丫頭青鸞見白蕪仙可憐,便想了個法子說:“不如白姑娘讓我們跟著,去花園裏走走。”
白蕪仙咋舌:“去花園裏走走,還用你們跟著。”
紅玉道:“白姑娘有所不知,我們是來伺候白姑娘的,若是白姑娘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也吃不了兜著走。”
白蕪仙隻好同意,道:“行吧,你們就跟著吧。”
她們三人走到花園,白蕪仙特意加快了腳步,由著紅玉和青鸞在後麵緊追不舍。
很快,紅玉和青鸞追到一簇紅紫相間的花叢前就把蕪仙跟丟了。
紅玉疑惑道:“我們明明是一步不離地跟著,怎麼會不見了呢?”
青鸞也著急道:“是啊,說丟就丟了,咱們還是趕快找找去。”
說罷,兩人徑直向前奔去。
白蕪仙從花叢裏頭鑽出來,得意洋洋地笑著,喃喃道:“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
她擺脫了丫頭們的監視,又到了花園,更是肆無忌憚地四處遊玩起來。
正是大好春光明媚,暖洋洋的陽光撒在白蕪仙身上,讓她愜意地睜不開眼。她享受著自然賦予她的一切,蹦蹦跳跳地穿梭在滄溟教的每個角落,直到越走越蕭瑟,來到了一片人跡罕至的荒廢菜園。
這菜園看起來已經空置很久了,地上堆滿了厚厚的塵土,四周是頹圮的籬牆,風一吹,揚起漫天黃沙,還伴隨著呼嘯的風聲直往她耳朵裏灌。
白蕪仙本能地感到害怕,她轉身想要離開,可這菜園就像有什麼神秘的力量吸引著她,讓她挪不開腳步。
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身上不斷地冒冷汗,可她心裏卻有一種奇怪的直覺:這個菜園底下一定掩藏著什麼驚天秘密。
她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向裏走去,踩在落地的枯葉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有些駭人。四周淒清一片,隻有風聲不時回蕩在耳邊。
蕪仙越走越遠,突然踩到了什麼,發出“咣當”一聲巨響。白蕪仙害怕起來,又是怕是什麼不知名的怪物襲擊了她,又是怕要是讓人知道他偷偷來了這裏徒生事端。
待她鎮定下來,終於看清了自己踩的東西的真麵目,這是一條又粗又長的鐵鏈子。鏈子上已經生了鏽,還有點點墨綠的青苔。
蕪仙用手一扯,立刻就發出了巨大的響聲,嚇得她急忙縮回手去。她又試探著向裏走了幾步,圍著鐵鏈子左顧右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