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名信(一)(1 / 2)

熙熙攘攘的大城市裏,川流不息的車輛在道路上叫囂著,行走的人甚少,可能是因為當空的烈日陽光,正在蒸騰著這片大地,悉數都躲在屋子裏避暑,但多是為下午的工作而忙碌著。

在大概50平米的辦公室裏,牆側陳放著3米多高的黑褐色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中外古今,名著言情,數不勝數。

書架前是一張長三米寬兩米的黑褐色辦公桌,桌上橫躺著數袋咖啡和咖啡皮,還立著一台式電腦,灰色保溫杯子。

白色的地板映襯著白色的沙發頗有明亮之感,多了幾分歐式風采,再加上一束純白色木蘭花,整個空間不乏溫馨。

整個空間裏沒有一絲灰塵,就連那透明玻璃門都被擦得明亮通透,若不是上麵鉗著的環形門扣,絕對看不出那裏豎著一道玻璃門。

蕭夏端坐在辦公桌前賣力思考著故事情節,時而神色凝重,時而睜大眼睛左右回轉。作為一個業餘作家及設計師,自兩年前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以來,她幾乎每天都重複過著努力把腦洞撕大,加入無情幻想的苦鱉日子。

辦公室裏靜如湖水,連風聲都無法聽聞得到。

正當蕭夏絞盡腦汁的思考,十個手指在鍵盤上噠噠作響之時,敲門聲突然響起。

手指敲打鍵盤的聲音沒有停止,卻聽見蕭夏嚴厲陰冷的聲音,“進來。”

話音落下,助理小郭抱著一疊文件推開透明玻璃門輕手輕腳地走進來,甜甜的聲音好似打了麻藥,僵硬又不真實,“蕭夏姐,這是您叫我複印的文件。”

“放桌上。”不見其色,但聞其聲,蕭夏眼睛依舊盯著電腦屏幕,眼神裏全是思考,手指還在敲打著鍵盤。

小郭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又道:“蕭夏姐,還有這封信是我剛剛從郵箱裏取的,沒有名字,也沒有地址,很奇怪。”

信在她手中猶疑不決的抖了兩下,才遞出去。

蕭夏轉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冰的足夠讓小郭寒顫四起。隨後蕭夏很不屑的瞟了一眼她手中的信,模糊的看到“十年之約”四個字。

對於蕭夏來說,每天都能收到幾十張各地寄來的信件,無名信也不少,所以無名信對於她根本不值一提,她的處理方式是叫小郭直接把它們丟垃圾桶裏。

可是現在小郭卻拿著一封無名信來打斷了她的思考,她的心裏很不爽,表情異常難看,那雙水靈的眸子在小郭身上一掃,小郭微微後退,臉上又多了幾分恐懼。

小郭看到蕭夏的臉色,心道不好,老虎要發威了,所以想立馬收回那封信,將其以同樣的方式銷毀。

“慢著,把信給我。”

小郭還未來的及撤回手中的信,就聽見蕭夏冰冷的聲音衝進耳膜,同時見她伸出手來,擺在電腦上方,聲音到多了幾分溫度,但眼睛依舊鋒如利劍。

小郭將信輕輕放在她手中,自己又輕輕走了出去。

蕭夏看了看信,神情疑惑,眼睛睜得老大,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後麵的凳子因為那股衝擊力度,唰唰後退了好幾步。

信封上除了“十年之約”四個字以外,就再無其他,可是僅僅這四個字就足以讓蕭夏肝腸寸斷。

是惡作劇?還是他真的出現了?她的腦子裏閃過無數的問題。

那封信在她手裏不自覺的捏緊,修長的指甲把那可憐的紙張都快摳破。

在蕭夏生活圈裏,能讓她緊張的事,沒有,想令他緊張的人,更是沒有,可是現在,因為一封信,她緊張的發抖,雙手緊握,越來越緊,直至把信封捏到變形。

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閃現著某些記憶,但是又努力的強製腦子不要想起,矛盾,記憶,畫麵充斥著她的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痛,講不完的傷,總之一旦觸及一丁點兒回憶,心會如刀割之痛。

不會是惡作劇的,沒有誰會那麼無聊,這四個字的出現也不是巧合。

她慢慢鬆開緊捏信封的手,兩眼死死的盯著那四個字,咬牙切齒,然後突然以閃電般的速度直接把信封從中間橫斷撕開,裏麵露出一張被折疊過好幾次的白色信紙,她把白色信紙打開,上麵是用鋼筆寫著的繁體字,“請你記得十年之約,2016年11月4號,我會在山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