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1)

玉人何處消白頭,堪醉,雎鳩影月,

汝道月照柳下美,無憐,眼看憔悴。

南宮淺苦笑一聲,放下手中書劄,有才華又如何?聰敏又如何?沒有外貌這個通行證,壓根兒就沒有人會理會她。在南宮家,詩有美麗和武功,她的娘親是正妻,無論南宮家將來如何,詩的地位都不會改變;雪剔透無暇,乖巧可愛,深的爹爹的歡心,即使娘親是妾,卻也無損她的受寵,而她呢,她擁有什麼?

娘親隻是個妾侍,無樣貌無地位,多年來在南宮家受盡欺淩,早已不堪侮辱瘋掉,爹爹隻認金錢利益,絲毫不認她這個女兒。世人稱讚她為才女,卻不知道她為此付出的艱辛。若不是她還能為南宮家掙回一點麵子,她和娘親早就已經被掃地出門了。

南宮淺猛地喝下一杯烈酒,卻被嗆得咳出了眼淚,她哭中帶笑,悲傷的低語:“活著有什麼意思?雪和詩備受爹爹的寵愛,是因為她們美麗絕世無雙,她們不僅美麗而且聰明,雖說論聰穎比不上我,但是她們的美麗卻是致命的武器,而我,平凡無奇!有什麼人會多看我一眼?不會有的,站在雪和詩身邊,永遠也不會有人看我一眼。”她猛地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出了閣樓,在下樓梯時她基本上是滾下去的,不僅風度全無,形象更無。

照清閣外麵有一個蓮湖,如今是冬天,荷花都敗盡了,南宮淺撈起一朵殘花,苦苦一笑。

她,不就是這朵殘花嗎?或者說,她連這朵花都不如,至少這朵花曾經被人讚賞過,被眾星捧月過,而她,花樣的年華,卻被深藏在園子中,早早凋零。

她再次低喃:“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最後淺淺一笑,她跳下了湖。

——————————————————————————————————————我抱著書本,站在公車站裏麵等車。

天空下著瓢潑的大雨,而我忘記了帶傘。公車站裏有不少人都是在避雨,片刻之後,就擠滿了人。

我的目光被一個媽媽吸引了,對,是一個媽媽,她懷裏抱著一個大概4歲的女嬰,從瓢潑的大雨裏衝進了公車站,可惜這裏已經站滿了人,她用背擋著風雨,不讓懷中的女嬰收到風雨的侵襲。

那一刻,我的心被觸動了,這是一個多麼無私的媽媽。

我站了出來,把位置讓給了這位媽媽,她朝我感激的微笑,我點點頭,轉身跑進了雨中。

其實我可以不用走,但是這樣的情景隻會讓我這個孤兒更加心痛憂鬱,所以又何必再呆下去呢?

我抱緊懷裏的書本,低著頭快速的走著,看到那一幕我不禁又想起自己的身世,從小就被拋棄在孤兒院,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甚至連名字都是院長改的,生日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樣的我卻得天獨厚的擁有所有人夢寐以求的異能,這是不是上天的補償呢?

從小我就被院長深藏著,不能隨便見人,院長深深告誡我,是異能者的身份絕對不可以告訴別人,否則不僅會給自己帶來禍害,還會給孤兒院帶來災難。

可是10歲那年,消息還是泄露了出去,國家研究所的人居然要來捉我,院長為了維護孤兒院不得不把我交出去,當時的我恐懼不已,當研究所的人把我捉上車的時候,我的異能突然爆發,四周頓時變成一片火海!

那天,除了我,再沒有人活著出來。

我清算了一下,加上研究所的人,總共二十條人命喪失在我手中。

那一刻,我發誓,這一輩子再也不使用異能。

從此,我無恙的長大到22歲,很快,就是我23歲的生日了。

雨水衝刷著我的臉蛋,看不清楚有沒有淚水在其中,我早已經習慣了孤身一人的生活,不再怨恨什麼了。

我始終相信,上天給予一個人什麼,就會拿走什麼,它拿走了什麼,就會另外給予什麼。

雨水滲透衣服,在初秋的季節我卻感覺不到冰冷,隻有柔和和溫暖圍繞著我。我知道,它們從來不會傷害我。

轉角處,一輛失控的汽車猛地撞了過來,那一刻,我清楚的知道我可以逃開,隻要我使用異能我就可以一點事都沒有,但是當年那噩夢般的火海重現在我腦海,我的心突然解脫似的輕鬆下來,就用我的生命為當年的錯誤贖罪吧!

“嘭”一聲巨響,人和汽車皆毀在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