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一個離異家庭。我奶奶家稍微有些家產,我媽媽因為生了我這個女兒以後,被他們家各種嫌棄和刁難,我媽媽一氣之下離婚帶我出來單過。”
玉笛震驚了,代黛從來沒有向她說過這些,心下就因這些天對代黛態度不好有些內疚,不過要她讚成她和柏晟一起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我媽媽經濟獨立,能很好的養活我。在她的觀念裏,上天將懷孕生子的重任交給了女性,家庭和社會就應該對女性存著應有的尊重,而不是像我奶奶家一樣將雙方共同決定的孩子性別問題全部推給女性,怨她肚子不爭氣,借此在家裏對她使用冷暴力,讓她因為生的不是兒子就流血流汗又流淚。
我媽媽後來發展成一個女權主義者,所以指望結婚找個保姆一樣的妻子的男人都不能入她的眼,她可以照顧我,伺候我外公外婆,卻不會伺候別人。
所以我媽媽再沒結過婚,一個人開茶館,寫書,設計漢服,種荷花,過得多姿多彩,從來沒有一天後悔過離婚,也從不找個人將就。”
“所以……”這樣一個媽媽十分出彩,可是跟她喜歡柏晟有什麼關係?
“所以我從小就缺父愛,哪怕我衣食無憂,我依然在潛意識裏盼望著有一個男人可以成為我的精神依靠,受我媽媽影響,一般的男人也一樣入不了我的眼,直到他的出現,他那輕輕一下就扭傷了那人的手腕,讓我突然體會到一種男人才有的力量和男人才能給我的安全感。
我看過他的書,他的繪畫作品、書法作品,他還是那麼有才華的一個人,我想我這輩子不會再遇到讓我這麼心動的人了。”
“書?他還寫書?”玉笛不太相信,他應該是個處處留情、風流浪蕩、渾身銅臭的商人,莫非寫的書是怎麼不動聲色勾|引妹子的?
“是的,關於管仲的書,有些晦澀難懂,我還沒看完。”
“你就是一葉障目,不見我哥。”玉笛痛心疾首的指出了這種現象的本質。
不過玉笛總算明白代黛為啥一頭紮進柏晟懷裏了,他算得上是金玉其外但是錦繡其中的一個人,年齡大點反而成了他吸引代黛這個從小缺父愛的丫頭的優勢。
“我曾經也因為我和他的巨大差距想過放棄,可是都說好看的外表不重要,能共鳴的靈魂才是萬裏挑一,他沒有成家,還是單身一人。所以我不管他是貧窮還是富有,是英俊還是醜陋,是青年還是中年,我決定試試,我鼓足勇氣追他不容易,我需要支持,dede,你可以給我這種支持嗎?”
可是玉笛一想到大哥背對著她抹眼睛的動作讓她心疼得幾乎不能呼吸,她提醒自己不能讓代黛把自己給洗了腦,不死心的問:“那你媽媽知道嗎?她會支持你嗎?”
讓玉笛掉眼珠子的是,代黛點了點頭,她又怕玉笛誤會了她的媽媽看中了柏晟的財產,趕忙解釋:
“你不知道我們母女關係有多好,我的選擇她會給我充分的尊重,她認為談戀愛是我自己的事,經曆一些事有助於我更了解這個社會。她雖然不覺得我們能走很遠,但是經曆過也是一種收獲,還告訴我,如果以後受傷了,她永遠都在我背後,我一轉身就能看到她。”
代黛滿臉洋溢著感動,有這樣一個開明的媽媽真好,玉笛自己的家人尤其是趙書墨,卻是從初中開始,就替她防那些所謂的“兔崽子”追求者防得極嚴,否則不會到現在她還沒戀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