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煦回去後很長一段時間,以晴的生活都平靜不下來。一是免不了被姐妹們左一次右一次的盤問。二是芊芸收到消息激動地跑來和她慶祝,卻被她比哭還難看的淒楚神情堵了回去。三是校園網上一個題為《這位與z大全體男生公然為敵的男神究竟是誰?》的帖子穩穩占據頭條,轉發量和評論量不斷增長。凡是跟以晴有幾分熟絡的人都忍不住要打聽一番,甚至包括尹老師。以晴做好被輪番詢問的準備,但萬萬沒想到散播麵這麼廣闊而深刻,倍感無奈,啼笑皆非。
“不是男朋友。”
“我們隻是同學。”
以晴總是這麼回答,然後想方設法逃離眾人絕不相信的眼神。隨著梓煦的消失,而且久不現身,大家的八卦熱情總算慢慢降溫,開始接受就是一個同等級別的男神來看望一下女神老同學而已的簡單故事。男生們再次燃起了希望,而女生們又多了一個遙遠的夢想。
但是譚博陽卻不一樣了。
譚博陽依然每個周末來找她,依然一起吃飯逛街看電影,但是話少了很多。對芊芸倒是多了幾分照顧,還主動提出約芊芸一塊出來玩。有幾次也有意無意地聊到校園裏她和梓煦的傳說,半試探半肯定地說:那是別人不知情,我還不知道你們嗎?
以晴心裏很不是滋味,說不出的感傷和辛酸。
有一次,以晴回家周末沒有返校。第二天一到學校就聽二姐說:“不返校怎麼手機都打不通?有個笨蛋在宿舍樓下等到十二點才走,就傻坐在那石凳上,勸他回去也不說話。真是氣死我了。”
“我不知道譚博陽會來,而且我周五就告訴他我周末家裏有事不回學校啊。”以晴覺得愧疚。
“不是學霸中的學霸嗎?怎麼這麼傻,何必呀,真是搞不懂,氣死我了。”二姐氣呼呼地叨叨。“三兒呀,你到底怎麼想的,你得跟他說清楚啊。我經常看到他送你回宿舍後在樓下傻站半天,這次你人都不在也守在這裏,這麼下去容易精神失常啊。”
“你怎麼知道他送我回宿舍還傻站的?不是每次都送芊芸回去嗎?”
“送不送芊芸我不知道,反正我有一次出去買夜宵就看到他。後來我發現隻要是你和他出去,你回來後他都會在樓下站很久。我沒法跟你說什麼,可心裏是看不過。”
以晴倍感沉重,也不回二姐,無力地撐著頭。
不管芊芸怎麼打算,找到機會,她都要跟譚博陽明明白白地說清楚了,她欠他的實在是太多了。
等到周末,以晴準備約譚博陽好好談談,芊芸卻打電話來:“以晴,上次和你說去度假村玩的事還記不記得?明天去吧,我要我老爸定了一套房子,叫上你們宿舍的同學一起去玩兩天唄。”
“明天嗎?”
“女人,你不會忘了我明天生日吧。”
“啊-”以晴頓時醒悟,連忙道歉:“芊芸對不起,請務必原諒我一次,我這段時間實在是昏了腦袋。”
“知道你不容易,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你吧。”有些事雖然以晴不願說,但芊芸旁敲側擊,知道了大概。推測她的局麵不會比自己好,隻會更黯淡。芊芸一直都知道以晴這些年的心事秘密,心疼好友還來不及,怎麼會生氣呢。生日正好叫她和她宿舍的同學出來玩一下,散散心。而她自己也應該有一個決定:“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幫我約一下譚博然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