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長老沉水般的臉色稍有緩和,她喝止住初月,激憤的麵容恢複從容鎮定。她是化丹期修士,怎麼能讓小小一位固本期擾亂她的心性。摒棄一開始公孫姬那副色眯眯的模樣,她開始重新審視眼前的年輕男子。麵對化丹期修士,泰然自若,怡然不懼,光從這份氣魄就能看出他不是簡單的固本期修士。
三大勢力瓜分星沙島,各自戒備,而羅沙殿近來一些所作所為,天法閣以及水煉符文鋪多少有所耳聞。婧長老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相信大臉漢子的話,隻是公孫姬對她無理,而且表現的太強勢,有種目空一切的味道,讓她覺得公孫姬氣焰囂張。
“你有一次機會解釋這件事情!”婧長老盡量緩和自己的語氣,不去回想公孫姬那猥瑣的眼神,差不多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哦?嗬嗬,還是化丹期的前輩明事理,您應該好好教導您的後輩,腦袋是用來想問題的,不是有個腦袋,都能叫做人,也有的是豬。”公孫姬嗬嗬一笑,嘲弄的掃視著另外幾名女修士,引來一陣憤怒的目光。
“前輩,他。”“你閉嘴!”婧長老回頭瞪了大臉男子一眼,生生將他的話瞪回肚子,“我看你還是別耍嘴皮子的好,莫要以為我真不敢拿你怎麼樣!”她的語氣帶著化丹期修士的強者之威,定定的望著公孫姬。
公孫姬收起陰冷的麵龐,平靜道:“晚輩今日回星沙島,不想在半路上遭遇幾人,說最近星沙島不太平,要做晚輩的護衛。晚輩自問還有幾分本事,不需要一群土雞瓦狗來做我的護衛。哈哈,這幾人倒好,說什麼已經從碼頭一路保護我,要晚輩給出每人一千靈石的費用。所以晚輩鬥膽問一句,這難道不是搶劫麼?”
“你血口噴人!”大臉男子臉色微變,極力辯解道:“前輩,根本沒有這回事,其實是···”
“我允許你說話了嗎?”婧長老眼中閃過一縷寒芒,大臉漢子隻覺得後脊梁一冷,打了個哆嗦。“所以呢?你就痛下殺手?”
“哈哈,痛下殺手?晚輩隻不過是替天行道,想必他們這樣的事沒少做,如此傷天害理之人,留著也隻是禍害!”公孫姬話音一冷,一道寒芒再度射向大臉男子,“想來前輩也應該理解晚輩吧。”
“就算真的是這樣,你也不必濫開殺戒,他們是羅沙殿的人,羅沙殿會處理,這根本就是你殺戮太重,自己找的借口!”公孫姬先前的話狠狠刺激到初月,女人的心眼是很小的,所以她極力要將公孫姬抹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在下如何行事,輪不到你在我麵前指指點點。欲傷我性命,奪我造化,殺了就殺了,又怎麼樣!”對於初月這樣的女子,公孫姬隻有厭惡感,說的話自然十分尖銳,狠狠的戳擊在她心上,讓初月惱羞成怒。
“這麼說,人都是你殺的了?”婧長老對公孫姬的坦然很詫異,後者說到殺了這麼多人,連眼皮都不眨一下。看上去才不過二十幾歲的青年,一人擊殺四位固本期修士,更是一路追殺大臉漢子,殺戮成性,讓她駭然之餘更多一些疑惑。
首先同樣隻是固本修為的公孫姬是擁有什麼樣的神通,或者強大的法寶,能輕易擊殺四位修士。其次,公孫姬說到殺人的時候,麵色平靜不起一絲波瀾,似是見慣了殺伐,或者本身就殺戮成性。最後,公孫姬麵對化丹期修士的她,除了一開始的惑亂之態,一直都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懼怕,甚至連忌憚都沒有流露出分毫,他是有什麼樣的依仗,膽魄如此超人。
“哼,隻不過殺了四條狗,前輩又何必大驚小怪,既然事情弄清楚了,晚輩可以走了吧!”公孫姬淡然挑眉,婧長老這樣問,聽口氣並不想與公孫姬直接動手,有緩和的餘地。
“誰準許你走?殺了星沙島的人,豈能容你大搖大擺的離開!”初月聽說公孫姬要離開,喝叱一聲,旋即低聲道:“婧長老,此子來曆不明,殺了羅沙殿四名門徒,說不定是其他島嶼上的宗門派來的奸細,不能就這麼放他離開。”她是打定主意要把公孫姬留下來,公孫姬屢次給她臉色,在這麼多人麵前嘲諷她,讓她怒火中燒。
“我看你還是先隨我等回一趟星沙城,徹底把事情弄清楚的好。”聽聞初月的話,婧長老心中思量,她的話不無道理。現在的星沙島就像是一塊大肥肉,被天法閣,羅沙殿,水煉符文鋪這三頭狼占據。若是隨便來一頭老虎,就能將這三頭狼都趕走。
“前輩可真愛開玩笑,進了星沙城,還輪得到晚輩說話的餘地嗎?”公孫姬瞟見大臉漢子陰冷的笑容,語氣一冷,“若是你執意想抓我進星沙城,那就動手好了。”這一番折騰,已經完全打亂了公孫姬的計劃,他心中焦急摘星山的小蛟怎麼樣了。但是現在是決計不能與這些人進城的,他殺的是羅沙殿的人,羅沙殿絕對不會放過自己。所以,從另一個方麵說,公孫姬心中有一股怒意在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