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那老大如此,便是那老二和老三也傻了,他們未必信得過眼前的錦衣衛百戶,可是自家老大這模樣,卻是叫他們心裏一涼,隻怕這錦衣衛百戶說得都是真的,沒有誆騙他們。
瞧著三名刺客瞬息間神情大變,林河不覺有趣,原本就看著輕快的臉上更多了幾分笑意。“笑什麼,你可是在恥笑我等麼!”那老二見到林河笑容,那握弩的手更加抖。
“老二,不可。”那老大終究腦子還是清醒的,一萬兩銀子泡了湯,要是還殺了眼前這穿飛魚服的錦衣衛百戶,那這大明天下之大,當真再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了。
“林大人,若是我等兄弟三人就此退走,您覺得如何?”沒了錢,老大哪裏願意再拚命,更何況知道眼前這位絕對是錦衣衛裏的大人物,他失心瘋了才要拚個魚死網破。
“這位老兄,換了你是我,你會放走來殺你的刺客嗎?”林河看著心氣已失的三人,不由歎息道,不過他也沒有過分刺激這三人,“不過你們若是肯投降,幫我抓到幕後主謀,饒你們一命又如何?”
“老大,這些當官的沒一個能信的,咱們不能……”那老二許是以前在兵營裏被那些喝兵血的上官騙過好多次,因此壓根就不信麵前這錦衣衛百戶說的話,年紀輕輕就當那麼大的官,一定是騙子裏的騙子。
“林大人,我兄弟三人,當年離開軍中也是迫不得已,所以便如我二弟所說,我實在是信不過你,咱們這些武夫,向來隻認拳頭,不認道理,投降咱們是不會投降,你若有本事擒下我們三人,自然任憑處置。”那老大一邊說話,一邊卻是招呼著兩個兄弟後退,那老二的手再次穩了下來,仍舊對準林河的胸膛。
眼見得三人緩緩後退,林河也沒有阻止之意,隻是輕輕歎了一句,“何苦呢!”
快到門口的時候,三名刺客見林河始終沒有動靜,終歸不免心裏鬆了一口氣,而這時候林河卻是從身旁那打開的抽屜裏飛快地摸槍射擊,而自己人也是瞬間躲在了書桌底下。
林河那一槍壓根就不是朝人打的,他要活捉這三人,又不是要死的,因為受限於火藥的關係,他這把左輪槍要威力便隻能把管子加粗了,所以雖然準頭不怎麼樣,但是威力大得驚人,五米之內打中哪裏就是一個大窟窿。
最後林河這一槍是朝天上打的,直接把房頂給打穿了,而那三名刺客顯然是沒想到林河手上居然還有如此犀利的火器,這密閉的房間裏,這一聲槍響足以震得他們耳朵嗡嗡作響,而那老二更是手一驚,弩箭射空,紮在了地上。
隻不過還不等三人回過神來,那書房裏的屏風便猛地朝他們砸了過來,那老大便先拔刀格擋,可是後麵緊隨而至的陳昂卻是像條猛虎一樣,中路直進,把他給撞得如同滾地葫蘆一般,直接摔出了書房外麵。
“大哥!”那老二老三同時驚呼,卻發現那被撞翻的書房大門外的院落裏,卻是幾十號錦衣衛把這裏都團團圍住,不但有超過十杆鳥銃對著他們,還有持網和鐵叉的捕手。
兩人本來還想要回頭劫持林河,可是陳昂一記衝撞把那老大撞飛之後,便擋在了書桌前,攔住了兩人去路,身上那股剽悍的氣息叫兩人不敢輕舉妄動,而這時候林河也已經重新坐回了書桌前,手裏還握著那柄左輪槍,更是不敢叫二人動彈。
兩人從沒見過那麼古怪的火器,三眼銃他們見過也用過,但是眼前這錦衣衛百戶手裏的手銃威力大的嚇死人,頭頂上那個大窟窿足以說明這要是打在身上,那當場就沒命了。
就在這愣神的功夫,常威常武兄弟各帶著手下湧入了書房,徹底將這刺客三人全部合圍了,林河放下了手裏的槍,朝著那已然從地上爬起來的刺客老大道,“怎麼樣?還要不要繼續頑抗到底,我剛才的提議仍然有效,你們投降,我給你們一條活路。”
“我們投降!”瞅了眼四周的錦衣衛,那老大很光棍地扔掉了身上全部零碎,那老二老三見狀也依樣照葫蘆做了,眼下這光景他們要是敢頑抗,被亂槍打死也算痛快,可要是被那綁了刀片的魚網罩住,那才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