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刺客趴在屋頂上想著如何完成這一票買賣,好走上人生巔峰的時候,卻不知道他們自己此刻就在錦衣衛的監視下。林河對於自己的安全還是極為上心的,雖然說他自己依然每天練武,陳昂這位管家兼師兄也說他功夫練得不差,可他又不是那種熱血中二,喜歡和人懟拳懟刀,玩什麼男人間的浪漫就是肉搏廝殺這一套。
既然知道對方可能會派殺手啊刺客之流,林河自然是要在源頭上加以製止自己陷入險境,所以在濮家大宅的防衛力量顯得隻是正常的時候,濮家大宅周圍卻早就布滿了錦衣衛的暗探,那三名刺客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其實這三人上了屋頂觀察濮家大宅的時候,就被錦衣衛的老手給發現了,隻不過自家大人要釣魚,他們負責盯緊就行了。
躺在自己的臥榻之上,林河睡得很安穩,畢竟自家師兄就藏在那屏風後麵,他自己也穿了內甲,不管那些刺客是明殺還是用暗箭,他全都不怕,更何況隻要對方一動手,隻要自家師兄拖住片刻,就有大隊錦衣衛殺進來,來個甕中作弊。
聽著不多久就傳來的均勻呼吸聲,陳昂不由笑了起來,對於林河這個小師弟兼自家老爺,他是打從心底裏佩服,如今跟著林河做事情,他原本那在林河這裏刷夠了本錢,就讓林河幫他重回軍中去搏個封妻蔭子的念頭也徹底淡了,他覺得能跟著這位小師弟做那些大事這輩子就算值了。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趴在屋頂上吹風的三名刺客,終於覺得自己摸清楚了濮家大宅裏那些錦衣衛巡邏的路線和換班時間,於是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堅定或者說是對白花花的銀子那種無法形容的渴望,便如同貓一般從屋頂上翻落。
作為軍中的夜不收,三名刺客自然有本錢自傲,起碼他們滲透潛入的本事足以稱得上好手,若是沒有防備,還真能叫他們成功潛入林河睡覺的屋中,隻不過這場較量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麾下坐擁數百錦衣衛的林河早就站在了不敗之地,這些三名刺客的一舉一動都在錦衣衛的監視之中,幾乎是他們行動的片刻,在外麵監視的錦衣衛便用特殊的手法通知到了房中的林河。
聽到床榻一側的鈴聲,本就是淺睡的林河醒了過來,然後他伸了伸懶腰,活動了一下身子,然後便坐到了書桌前,一旁拉開的抽屜裏是一把左輪手槍,這玩意是他讓向麻子這個老鐵匠用了幾個月的功夫純手工用镔鐵,也就是所謂的大馬士革鋼打出來的,子彈用的是提純的黑火藥,自從他把火銃圖紙和火藥配方給了戚繼光以後,這位軍事狂就先把提純的黑火藥給搞出來了,就連子彈的底火,也被戚繼光用林河圖紙上寫的內容搗鼓出來。
隻不過這年代火槍沒法大規模普及的原因還是在於鋼材,林河這把左輪手槍精度一般,出了五米就得打歪,當然關鍵是這玩意太貴又不實用,也就是他惜命,才讓向麻子搗鼓出了這麼一柄左輪手槍,起碼在這不算寬大的書房裏,用來打人是足夠了。
“關公夜讀春秋,我這要裝個逼,該讀什麼好!”林河自言自語著,卻是叫屏風後麵的陳昂暗笑不已,相處時間長了,便會發現自家師弟偶爾是個逗比啊!
林河在書架上翻了遍,愣是沒找到春秋,然後想想也是,理學當道,春秋大義對理學那幫腐儒來說已經是異端邪說了,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書來裝逼,林河也隻能選了冊詩經裝裝樣子,他一時間也實在想不出詩經裏有什麼應景的詩,滿腦子居然都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內容,不由使勁搖了搖頭,排除了這等雜念,因為這時候刺客已經來了。
雖然說林河還是能提前讓錦衣衛在這三名刺客剛進院落的時候就抓住他們,無奈他自己還是中二病發作,想著既然對方來都來了,總該給他們個表現的機會,順便套套話。
書房的門閂被撬開了,三名刺客一溜煙地闖進了室內,他們本來想著悄悄地進來,殺完人就走,可是沒想到自己等人要殺的那位林百戶壓根就沒睡,手裏拿著卷書,看到他們的時候一臉驚訝的樣子。
“不要喊,你敢出聲,便一箭射死你。”老二反應最快,手裏的弩箭對準了林河,惡狠狠地說道,他不是不想直接一箭射死林河,隻是誰讓出懸賞的主說了,要找到什麼狗屁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