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苦澀笑道:“恰恰相反,我輸的很慘。那個叫許褚的大漢,他的力氣大到能夠一個回合挑飛我的刀。要不是他手下留情,今天站在這裏的人可能就不是我了。”
所有圍在廖化身邊的人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廖化就這麼被打敗。廖化的武藝他們可是知道的,一刀把之前的大帥殺掉完全沒問題。他的武藝在軍中敢稱第二,就沒有人敢說第一。而現在,讓他們不敢相信的是,居然出現了一個能夠將廖化擊敗的人!
廖化笑了笑,道:“你們是不是有些意外,其實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們自以為是隻是固步自封而已。其實我以前覺得我天下無敵,但是這件事之後,我發現,我真的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我也沒什麼自豪的,文自然不及雷風,就是那個許家莊的莊主;武我也不及許褚,那個能夠舉千斤的大塊頭。更讓我羞愧的是,雷風與我說的一番話,讓我覺得,我不足之處實在是太多。他是胸懷天下,而我則是井底之蛙。”
“我們之前都錯了,表麵上標榜大義,實際呢?我們占領城池之後,非但沒有讓百姓過上平穩的日子,反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廖化說著說著,語氣就開始嚴厲起來,“要說官軍是漢狗,我們不就是豬狗不如了嗎?相比之下,我們沒起事之前,百姓的生活還好一點。”
“我真的恨自己之前沒有認清本質,”廖化說著說著就有些悲傷,“我原來覺得,我殺人是為國為民,實際上我隻是一個強盜,一個被強盜頭子操控的棋子而已。我真的恨啊,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殺了人還說是在伸張正義。”
眾人都沉默了,有些人甚至偷偷開始啜泣。他們也都才十幾歲,本是應該無憂無慮的年紀,家裏人卻一個個死於非命。而太平道給他們吃穿,幫他們度過難關,讓他們心懷感激,對太平道也言聽計從。現在廖化的一番話,卻顛覆了他們的世界觀。
廖化見狀,歎氣道:“唉,你們都是被逼得走投無路的人,太平道給我們供吃供穿,讓我們為他賣命,這本來就是一個交易。但是,現在的太平道,還是以前的太平道嗎?”
“以前的太平道信眾,人人敬仰,現在卻如同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身敗名裂。我們已經失去了民心,你們以為,黃巾軍,還會成功嗎?”
“廖某以前也是當局者迷,現在受智者指點一番,已經看清許多東西。大賢良師養我們,是我們用命來交易的,現在我們大恩已報,難道還要在這軍中受這等鳥氣嗎?就算沒有杜遠,也會有張遠,趙遠,殺也殺不完。廖某雖然愚鈍,但是已與雷風,許褚二人話語相投,已結為異姓兄弟。我的二位兄長並不是大漢的狗官,他們有拯救華夏百姓於水火之中的抱負。”
“廖化今天來,一是為了夜襲,拿掉杜遠的人頭,二就是想勸說諸位。我知道這很難,但是廖某還是想試一試。”廖化語氣誠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