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了慌了，光顧著和你吵而沒按這玩意就慘了。”
說著她又想起些什麼，再次突然直起身子進入敲打鍵盤和鼠標瘋狂點擊的模式，力度可是把椅子壓到沒少得這幾聲卡卡地響。
“怪我咯。”麵對這句牛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王曉籬自從正式接觸雒頤來她比麵對馮一諾的各種情況還更多的省略號，內心憤怒積累到一定程度隻有開啟終端吐槽技能，“「殘燈無焰影幢幢，此夕聞君謫九江。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吹雨入寒窗」——”
“謔？”聽到詩句，雒頤還是挺敏感的。不過看到屏幕上的對話框，總算是按下了她心念的確定選項，“然而看在不是納蘭詞的份上，你還是能夠被我原諒的。”
按下確定的同時，關著馮一諾的儀器液體開始發生不一樣的變化。
雖說王曉籬心裏是很好奇納蘭詞把雒頤給怎麼了，但隻要是關於馮一諾的事該上心就上心：“我記得我隻是做了個什麼答卷，然後幾頓天旋地轉……現在我更想問問那些像遊戲一樣的狗屁問題是誰置的。”
“那才不是狗屁好嗎——”
雒頤托腮反駁，而雙眼未曾離開屏幕。
話說正當王曉籬與雒頤吵得不可開交之時，儀器中沉睡不醒的馮一諾好像被觸及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的開關。她認為自己昏迷後，一直在很深很深又黑暗的海底漂浮，卻聽到了在方才莫名憑空傳來了肖子璿喊的那聲“馮一諾”。
「這聲音……」馮一諾在那片區域飄著飄著，遠遠地在目前的區域中看見了前方有著一片光芒，「是阿璿……」
「好累……如果這裏一片是深海的話，世界都變了……籬她也倒下了……」末日以來，那股不知展示給誰看的賣萌勁她總用作於掩飾自己，除了肖子璿，還有個最對不起的人，無疑是王曉籬。
「等末日結束後……或者說，肯定等不到末日結束之後，都不知道還有沒機會和她道歉……」馮一諾此時在漂浮中已經失去了所有來自自己身體的控製力，任其漫無目的地以漂浮的形式繼續前行，「對不起……我不該喜歡上你的……你是不是已經開始覺得我很花心啊……」
「還有啊。對於早期我說的我要離開a市的事，對不起……一百萬個的對不起。雖說是家裏確定的事，可我不該這麼早和你說，還是以當麵的形式這種……」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而且逃跑之前你那麼悲傷那麼不舍的心情……和q上那種憤怒的字句，我看得出來了啊……」
「可如果沒有遇上肖子璿。我想現在對我去和你在一起……立刻……馬上——」
「但是！以這樣的方式和你逃跑。能救你出來……我是不是很棒？我……我……我——很開心很開心了——」
「那個！一切結束後，我們一起去倫敦吧？阿璿她去的比利時，我真的超震驚你想去的地方也是倫敦。」
「我要在那邊安心考我的大學，也期待你考上那邊的碩士學位——」
“……”
儀器之外的戴上耳機後的王曉籬，通過聽到馮一諾心裏的這番話，在雒頤麵前豆大的淚珠不斷在臉上流至下巴，不停戳地哽沉默地咽著。
這還是她長這麼大以來首次在陌生人麵前展示自己悲傷的一麵。作為個即將成為大人的人，卻讓一個才13歲的孩子操碎自己的心，難道慚愧的，不該是她自己本身嗎。
“你說說唄。雖說真不知道你倆咋認識的，但我一看就知道，你們這些說話總是直戳胸口的家夥還能再做些啥嗎？”雒頤在電腦椅上倒是沒換過翹腿的姿勢，“一天到晚就知道搞哭女孩子和讓女孩子失望，換成男的你可是要被打的。”
“雒老伯……他……”好不容易，顫抖幹咳的王曉籬穩住了她的聲音，“是個了不起的……發明家……”
“所以啊。我那次才跟人說我爺爺，真的不是瘋子。”
雒頤將椅背轉向王曉籬，免得下一秒崩潰的是她了。
“那你要把她用我那樣的方式改造嗎？”
不知過了許久，在馮一諾的儀器終於停下響聲，穩定情緒後的王曉籬向雒頤問道。
“已經完成了。”雒頤倒是又變得冷靜，“費事被你懷疑得狗血淋頭，我算是用了所謂這黑科技裏自認最仁慈的一麵。但這點不是你該擔心的問題。”
“真煩啊……我想去睡了。”王曉籬搖搖晃晃地站起幾乎久坐麻痹的雙腿，“……媽呀真麻……”
“竟然不吃點東西嗎？”從末日伊始前就運作至今的電腦與各種電路，沒有爆炸已經對雒頤說是相對友好的了，總算可以暫時關機歇息，“小心你的自身燃燒條件不足導致直接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