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八日,福王朱由崧在馬士英,史可法,盧九德以及江北四鎮總兵黃得功、劉澤清、高傑,劉良佐等人的擁護下在南京登基稱帝,年號“弘光”,馬士英擔任內閣首輔兼兵部尚書,史可法擔任東閣大學士兼禮部尚書,盧九德擔任司禮監掌印太監,四鎮總兵均晉升伯爵。其他大小官員均一一得到封賞。同日,朱由崧頒布聖旨,由史可法領四鎮兵馬前往泰州平叛。
稱帝和發兵泰州,都在在預料之中,隻是沒想到居然如此迅速,也低估了這幫家夥如此強勢的態度。我原本估計他們對於我們這支南下的勢力會采取拉攏安撫的態度,即便我把揚州和鎮江的搜一番。
六月二十日,我和趙青鬆雲龍站在城樓上向遠處眺望,我心中忐忑不安。目前,虎賁營有一萬三千人,龍驤營已募集到五千人,女兵營一百人,情報營三十多人,海安也傳來消息說水軍已經擴充到三千人。但目前有一定戰鬥力的隻有虎賁營一萬三千人,而南京方麵集結而來的八成大軍已經到了揚州,一天就可抵泰州城下,雖然我表麵一幅輕鬆自苦的樣子,內心還是很緊張的,畢竟是敵眾我寡。
“大人!目前揚州城還沒有什麼動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旁邊的雲龍問道。
青鬆也接口說道:“是呀!之前來勢洶洶,到了揚州就不動了,確實奇怪。”
我笑了笑說道:“恐怕是這幾路人馬還沒達成一致吧!劉澤清和黃德功被打怕了,其它人也不知我們的深淺,這樣也好,他們多磨蹭幾日,我們的準備也更充分一些。雲龍將軍,守城的木頭和石塊還要多準備一些,要做好長期被圍城的打算,今天你們派人再出城多準備一些些。趙青鬆將軍,糧食我們現在很充足,但水源要考慮長遠,在城中多打一些水井以備萬一。一旦發現揚州的人馬出動,就立刻將城外方圓十裏的百姓遷進城裏來。必要的時候也可以派兵主動擋截,但不可戀戰,要充分發揮速戰速決的優勢。另外,派人通知海安的雲豹他們,無需前來救援,注意戒備,如果遭遇攻擊也乘船下海。”
青鬆和雲龍領命後相繼離去,我一個人又繞著城牆仔細檢查了一番。
六月二十二日,終於收到探報,揚州城的八萬人馬出城朝泰州而來,我立即招集眾人到府衙議事。準備工作都差不多了,這幾日龍驤營又招募了三千新兵。
等眾人來齊後,我大聲說道:“敵軍下午就能抵達泰州,時間緊迫,我長話短說。一、何大人立即安排城外十裏的百姓進城。二、虎賁軍八千步兵分成四隊各二千人分別鎮守四門,西門由我親自指揮,北門有青鬆指揮,南門有雲豹指揮,東門由楊勝指揮。八千新兵也分成四隊,歸入四門防守,也就是說,四門各有四千人。虎賁營剩下的五千精騎由雲龍指揮,作為機動部隊待命。三、飛燕如煙徐爾默帶傳令兵隨我上西門,如夢和何大人在城中發動和組織青壯百姓作為後勤隊,隨時給四門提供補給,同時維持好城內的治安維穩。四、所有將士人等不得擅自離開職守,違者就地正法。眾人紛紛半跪領命而去。
公主卻拉住我說道:哥哥!能不能給我也安排點事情?”
一邊的圓圓笑了笑說道:“公主和圓圓就好好呆在府中,這樣夫君也無後顧之憂嘛。”
我點頭讚許說道:“圓圓說的有道理,你們在府中也不要放鬆守衛,最好不要出府。”
隨後,我帶著飛燕和如煙徐爾默去校場點兵上城了。
中午的時候,傳來消息,敵軍距離泰州還有二十裏左右,雲龍請示帶騎兵去攔截被我拒絕了,我還是決定先看看再說,此時去攔截很容易被包圍,風險較大。又過了兩個時晨,遠處終於傳來滾滾煙塵,我知道終於到了。
很快,敵軍就分四路把泰州團團包圍起來,分別是黃得功、劉良佐、高傑以及劉澤清。西門是劉良佐的部隊,北門是黃得功的部隊,南門是劉澤清的部隊,東門是高傑的部隊,各二萬人分別離城三裏紮營,這個距離正好在大炮的射程之外,泰州一共也隻有八門大炮,四門城樓各兩門,射程也隻有二裏多。
我站在西門城樓邊,看著遠處正在紮營的劉良佐部隊,已經開始升起炊煙,開口說道:“飛燕,傳我將令!命雲龍將軍速帶三千騎兵出城攻打劉良佐所部,你和徐爾默帶二千騎兵隨後接應,讓雲龍將軍不要戀戰,衝進敵營就立即返回,如果敵軍追擊,你則從側翼攔截,也不要戀戰”,飛燕徐爾默領命而去。
很快,就見雲龍帶著三千騎兵衝出城去,不一會就衝到了劉良佐部隊的營前,而此時劉良佐的營前也迅速列陣以待。看來這個劉良佐和他的部隊不是膿包,這麼快就列好戰陣迎戰,看來雲龍此番討不到什麼便宜。
就在快接近敵軍的時候,一陣火銃密集響起,隻見最前方的敵軍紛紛倒地,火銃過後,雲龍帶的三千騎兵就衝入敵陣之中,而就在此時,劉良佐的左右兩翼突然向中門包抄,我心說不妙,連忙對如煙說道:“馬上傳令給鄭飛燕,讓她立即出城接應。”
就在雲龍陷入被包圍的時候,鄭飛燕帶兵趕到,雖然敵軍人多,但大部是步兵,從戰場的形勢看戰鬥力還是遠不及騎兵,鄭飛燕迅速打開缺口後,就和雲龍合兵一處,開始往回衝殺,一盞茶的功夫就突出了包圍。
看著回撤的五千騎後仍然保持著陣型,我心裏稍稍安定了一些,關寧鐵騎果然不錯,臨危不亂,而劉良佐並沒有派兵追擊。雲龍和鄭飛燕回來後告訴我,劉良佐事先是有準備的,而且他的部隊素質還不錯,他們衝擊的時候並不慌亂,還能組織合圍。隻不過戰鬥力還是比較差。此番殺敵五百餘,自損六十幾騎,差不多一比十的戰損比例。這個比例還是超出了我的預計,雖然沒有讓敵軍亂了陣腳,但殺敵五百也算給了劉良佐一個下馬威。
我安排雲龍和鄭飛燕下去帶騎兵休息一下,半個時辰後用同樣的方法出東門給高傑也來個下馬威。
雲龍鄭飛燕二人走後,如煙開口問我:“大人!難道要分別試探一下四麵的敵軍嗎?”
我笑了笑說道:“不是要試探,是要給劉良佐和高傑來個下馬威。”
如煙又問道:“那黃得功和劉澤清呢?”
我說道:“黃得功和劉澤清之前都在雲龍手上吃過大虧,這兩個家夥就用不著下馬威了!”
如煙接著說道:“難道給個下馬威,他們就會退兵嘛?”
我哈哈大笑說道:“我看他們這架勢,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晚飯前,他們就會派人來勸降的。之所以來個下馬威,主要是讓他們見識一下厲害。這幫家夥擁兵自重習慣了,知道我們是硬骨頭,才不敢輕易動手。隻要他們心存私心不出全力,我們應付起來也會輕鬆很多。”
如煙這才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如此,大人這是在利用敵人的弱點呢!大人最終的目的是不是想讓這幫人不戰而退呀?”
我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不錯!你知道敵人的弱點,可是否知道我們的弱點在哪裏呢?”
如煙想了想說道:“喔!明白了!我們的弱點其實是守城或者說硬拚,一旦敵人從四麵全力發動進攻,我們人少有多是新兵,就會很被動。而我們的優勢又是虎賁營的五千騎兵,如果守城就等於是發揮不出來優勢。”
我哈哈大笑說道:“好你個如煙!聰明過人,有帶兵打仗的潛力呀!”
如煙羞澀的笑著說道:“大人繆讚了!跟在大人身邊,如煙學了不少東西呢!”
我現在城樓邊上又看了看遠處的敵營,說道:“如煙,陪我回城樓內喝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