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喲...腰酸背疼腿抽筋了,逆夏,降點難度、換個挑戰吧,我吃不消啊。”葉秋卻是死賴在雪坑裏僅是舒展筋骨,然後翻了個身躺下再不動彈。
“喲嗬,小子,漲脾氣了?不錯嘛。”逆夏輕言細語挖苦,然而葉秋隻是動了動耳朵,然後依舊躺著不動彈。
逆夏有些火了,冷聲道:“裝大爺是吧?信不信等你回去我再附你的身,把你葉家滿門屠了當陪葬品?”
“要能這麼幹你早這麼幹咯,你那點能力我扣扣手趾頭也能猜到,也就在我主體放棄肉體控製的一瞬你才有機會附體;而且因為我的抗拒,對你的消耗也極大吧?”葉秋到不吃驚於剛才逆夏的舉動,在那一次自己尋短見之時,他其實就經曆過這麼一出。破了處,長經驗了嘛。
逆夏嘴角抽搐,恨鐵不成鋼:“就你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積極’,居然還敢妄想仙道長途?哼哼...是我天真幼稚呢,還是你可愛單純?”
葉秋隨和的臉色有些鄭重了。
逆夏接著補充道:“我看是古之大帝瞎了眼,既然承認你作為太虛極藏正統的唯一傳承者,枉費他老人家一番苦心。”
葉秋的臉色越發深沉。
逆夏卻並未就此打住:“你老爹也是個可憐人,當年為了你們母子,為了一個救贖,居然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最終大損根基,修為大降,即便十數年的時光也沒能有所好轉。先天境五層,好了不起啊!枉費他對於一生的無私。”
葉秋的臉刷的一下與雪地一般蒼白,難看至極。
魂海中,逆夏嘴角含笑:“還有你的那位僅有一麵之緣的母親,嘖嘖嘖,可惜了原本應該平安幸福的一生。
這些個人,都是蠢貨,都是...”
然而逆夏還沒說完,虛無中兩股滔天威嚴就瞬息壓迫而至,如泰山壓頂重重傾砸而下。隻見魂海中的逆夏身體一陣搖曳,一口深紫色的魂氣脫口噴出,臉色也瞬間變得慘白一片。
可緊接著,逆夏一吸又給吸了回去,臉色也隨之好轉。
“我靠,說錯話了?得罪誰了?”拍著胸脯,一向鎮定自若的逆夏居然安撫起自己的小心肝兒。
輕輕抽了自己一嘴巴子:“數十萬年的壞毛病啊,啥時候才能改掉,晦氣。”
“咋了?”葉秋到是站起了身,好奇逆夏的舉動,對於逆夏身上剛剛發生的一切毫無察覺,即便近在咫尺。
“還能咋的,得罪了兩個大人物唄,多大點事兒啊,需要來這麼一出意誌降臨?”逆夏的聲音越來越小,葉秋隻聽了個模糊,也沒太在意,起身就跳出雪坑,開始默默攀岩眼前這座千丈山峰。
順老路、末峰頂、一躍直下;拒遮眼、始心念、一嘯傾天。
周而複始,足足一日,即便新月初生,即便月上眉梢,即便大雪再起,直至次日晨曦。
逆夏躺在如今已經堅硬如鐵的人形冰麵上,大口大口呼吸著冰涼的空氣,待稍稍緩過一口氣,才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殘留的冰晶。
魂海中,看著再一次沉睡的逆夏,葉秋微微一笑回憶之前一刻:
“小子,就這麼保持幹勁兒堅持到明早,保管你收效顯著。”
“得了吧,死老怪物,你除了抓緊時間多折磨幾次現如今還弱小的我,你還能幹啥?一個少年偏偏翩翩少年的未來大帝級人物啊,倘若我遇到,必定也要趁他弱小之時多調教調教。”
“嘿嘿嘿,這你都猜到了?”
“哼,逆夏,你也別得意,你可是自身難保哦。你之前也說了,三股強大意誌都彙聚於你那奇特法寶中,正對戰得酣暢,你就不怕因此身死道消?此外,祝你好運哦,可別謀劃失敗,少爺我還等著你我麵前張牙舞爪呢。
對了老家夥,以後積點口德吧,別動不動就拿別人雙親說事,會遭報應的。”
當再次踏出雪穀時,葉秋的氣息截然一變,從死狗一般的虛脫一下子回歸到入山之前的精神爍爍。
“噓...”取出一竹哨,一聲哨鳴。
追風駒片刻之後趕至,打著響鼻一臉討好地蹭著葉秋的攤開的左手。
輕躍而上,豪氣衝天:“走,回宜城,如果能趕在決賽之前到達葉家,少爺我賞你八匹母馬。”
一聲興奮的馬鳴,追風駒撒開腳丫子就一溜煙消失在這片雪地上,隻留下一竄竄淺淺的馬蹄印。
“決賽應該要開始了吧,七煞?好大的威風!你們可別令我失望喲。”葉秋眼中寒光閃爍,原來早早的,他就惦記上了葉家的這幾隻蛀蟲,隻是一直視而不見罷了。
若非三年時間的醞釀,若非與逆夏的相處而拋開了某些顧忌,若非看待事物的進一步更換視野,若非葉濤之前那不自量力的挑釁,或許,這即將到來的衝突還真就會藏埋地更深更久一些。
葉秋笑得有些邪異,不知不覺間,宜城已然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