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居然還認得在下?”火粟盡量壓低嗓音,聲音低沉且略帶沙啞。
南宮熙笑容冷冽,寒光凜凜的笑道:“紅逸公子在僅僅半年內便包攬了南北兩國的生意,誰人會不知?”頓了片刻,南宮熙繼續笑著說道:“紅逸公子如今已是富可敵國了吧?”
火粟拱手笑道:“南王繆讚了。”
“隻是我可沒想到紅逸公子竟會成為……北王的人。”南宮熙語氣深沉,似有所指。
火粟蹙眉,略顯不安的看向南宮熙。
南宮熙卻隻是笑著,笑意冷冽且意味不明。
黑色長鞭迅如靈蛇一般纏住了南宮熙胯下的駿馬前蹄,馬兒猝不及防都是跪下前蹄栽倒在地,南宮熙動作靈活都是旋身下馬。火粟微笑著扯出馬蹄上的黑鞭,長鞭帶著淩厲的鞭風朝著南宮熙的俊臉飛去。
南宮熙臉若冰霜,伸出右手握住鞭,眼神凜冽的凝視著火粟。火粟腳踩在馬頭上,借力射出身體朝著南宮熙躍去,身體落下時,手中長鞭已然纏住了南宮熙纖細的脖頸。而與此同時,火粟的左手手腕被南宮熙緊緊抓住手中,脈搏被南宮熙的雙指緊緊按住。
南宮熙冷笑道:“紅逸公子,現在你隻要勒緊鞭子,就能讓我窒息而死。”
火粟眼色陰沉,回道:“若是南王此時用內力捏碎我的手腕,也能讓我脈搏爆裂而死。”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撞,冷意在四周蔓延。
千鈞一發之際,不知從何處射出一根利箭,箭尖直指南宮熙的眉心,利箭飛快的便到了兩人麵前。
南宮熙仰首躲過利箭,手中微微失力,火粟順勢抽出自己的手腕。黑鞭也失去了支撐力量,從南宮熙脖頸上滑落。
兩人齊齊用眼角餘光掃向射箭的人。
那人猛地勒住韁繩,馬兒受驚的抬起兩條前腿,穩坐在馬上的長發高高束起,俊秀的臉龐上,唇角帶著似有若無的邪笑,左耳上的銀色耳圈在雪中不停跳躍。
“赫連王子?”南宮熙聲音低沉。
火粟稍稍放鬆了些,因為此時的赫連烷身後馬蹄陣陣,白雪飛揚,千軍萬馬朝著三人的方向飛馳而來。
火粟挑眉邪笑著問道;“南王,可還想離開?”
南宮熙冷眼掠過火粟兩人,迅速的翻身上馬,一揚馬鞭濺起積雪無數。
眼見著南宮熙的身影消失在白雪中,赫連烷翻身下馬,快走到火粟麵前,臉色焦急的問道:“你們皇後娘娘呢?”
火粟明眸緊緊凝視著赫連烷,莞爾一笑。
“快說啊!人呢?”赫連烷愈發急躁。
火粟抬手卸下手中的麵具,絕世容顏映入赫連烷眼中。赫連烷嘴角上揚,緊緊的摟住眼前的人,白雪灑落兩人墨發上。
“抱夠了就放開吧,我還要戴上麵具。”火粟將臉埋在赫連烷的肩膀上,在赫連烷耳邊輕聲提醒。如果不出意外,魏如風和狗子應當是要回來了吧。
赫連烷依依不舍的放開了火粟,眼睜睜的看著那張讓自己魂牽夢縈的麵容,再次消失在自己眼前。略為不滿的問道:“你剛剛為什麼放走南王?”
火粟戴好麵具,黑眸幽深,似笑非笑的開口道:“若是他不能順利回到南國軍營中,那我們便不能順利走出這片山穀。”南宮熙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出任何意外。
赫連烷不解的看著火粟。
趴伏在四周積雪中的士兵破雪而出,畢恭畢敬的俯身立在火粟麵前,這些士兵無一例外的穿著白色衣裳,幾乎與漫天白雪融為一體。
赫連烷微怔,剛才連他也沒注意到火粟所做的埋伏。
“公子,南王的伏兵已經暗中離開了。”其中一名士兵恭聲開口。
火粟微微點頭,目光深沉。
兩人時時刻刻不在算計對方。
從族譜到江山,處處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