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馨回頭看看旁邊的侍女,跟她說道,“。。。麻煩這位姐姐送這位小哥出內院,他迷了路誤闖到這裏來了。”這侍女是宏怡園的,雖然剛才樹兒說了崔靈芸和顧致遠的事,但隻要不是外人親眼所見,事情就能圓過去。這侍女隻要懂點事,就該知道以她的身份摻和到這種事裏,隻有死路一條的。
那侍女暗自鬆了一口氣,慧馨給了她機會抽身,她自然不能不識抬舉,少不得得為小姐少爺公子們打打掩護。侍女說道,“。。。從這邊沿著牆邊走,可以通到外院的馬房,今日馬房的人都到前門看守客人的馬車去了,從那邊出去不會被人注意到。。。”
謹恪顧不得等侍女和樹兒退下,便急急地拉著慧馨往崔靈芸那邊去。
樹兒似乎有些不放心,望著謹恪的身影想說什麼,見慧馨轉頭瞪了他一眼,隻得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侍女往外走。
慧馨心裏腹誹,這個顧致遠的小廝也太不知輕重了,沒攔下自家公子也就罷了,竟然翻牆到內院,也不想想他一個男子怎麼能在內院胡亂走動,還有剛才也不看場合,就把崔小姐和顧公子私會的事給說出來,實在太不知進退了。
說起來崔靈芸這事做的也太匪夷所思了,竟然在別人家裏約男子見麵,這實在不像是她認識的崔靈芸會做的事。還有那位顧大公子,敢翻別人家的院牆闖內院,若是這事今日鬧開了,可真是要把大趙的臉麵丟到羌斥去。
慧馨和謹恪剛走到夾道,遠遠地就看到兩個丫環守在前麵,對方也發現了她們,其中一個匆忙忙地轉身跑走了。
慧馨皺著眉頭跟謹恪對視了一眼,看來崔靈芸跟顧致遠在這裏見麵是真的了,他們也太大意了。
那丫環見慧馨兩人走了過來,忙上前行禮,正要開口說話,謹恪直接打斷了她,“什麼都不用說了,你繼續在這裏守著。”說完這句,謹恪看也不看那丫環,直接拉著慧馨往前走。
慧馨歎了口氣,崔靈芸真是昏頭了嗎?讓丫環這樣守著,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有問題麼。
慧馨兩人行到崔靈芸的屋門口,果然見到頭先離開的丫環正守在那。
謹恪看上去有些氣勢洶洶的樣子,慧馨拉住她說道,“。。。不管怎麼說,就算顧公子真的在裏麵,他們大概也隻是一時情急,才做出這種事情。我們如今首要做的,是趕緊想辦法讓顧公子離開內院,其他的,我們兩個沒有立場管。”
謹恪深吸了一口氣,她之所以生氣,是因為覺得崔顧兩人太不會選地方了,他們怎麼就能放心在別人家裏見麵,還選了外族人的地方。
丫環顯然早有準備,規矩地跟慧馨和謹恪行禮,“。。。我家小姐剛剛歇下。。。”這意思是想把慧馨和謹恪攔在外麵了。
謹恪沒好氣地說道,“我不是來找你家小姐的,我來找裏麵的另一個人。”
丫環吃了一驚,“裏麵隻有我家小姐一人,三小姐一定是找錯地方了。”
“是樹兒求我捎話給他們家公子,你再擋在這裏,耽誤了事情,你能承擔得起嗎?!還不讓開!”謹恪說完,也不管那丫環有何反應,直接推開她,往屋裏去了。
慧馨歎口氣,隻得跟在謹恪後麵也進了屋。
屋裏頭隻有崔靈芸一人,隻見她用手帕按按眼角,嘴角扯起了笑,有些嗔怪地說道,“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急急惶惶地闖進來,我正要休息呢。”
崔靈芸又用手指點點謹恪的額頭,“你呀,我那丫環又怎麼得罪你了?我在屋裏頭就聽到你在凶她了,你這丫頭比我這做主子的氣性還大。”這話就是在責備她們了。
慧馨和謹恪互相看了一眼,難道她們晚到一步,顧致遠已經走了?或者她們根本就是被人耍了?
謹恪被崔靈芸說了幾句,也覺得她這回太莽撞了,隻是她仍是擔心顧致遠,便猶豫著說道,“崔姐姐,你知道我一直把你當親姐姐的,有些話我就直接跟你說了。致遠哥有沒有到你這裏來過?”
“你胡說什麼,這裏是宏怡園的內院,顧公子怎麼可能到這裏來。”崔靈芸答道。
慧馨一直觀察著崔靈芸的神色,見她眼神閃爍,尤其是回答謹恪問話時,露出了心虛。顧公子很可能是剛剛離開,那她們就更耽擱不起時間了。慧馨像謹恪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直接把樹兒說的話講給崔靈芸聽。
“崔姐姐,你該知道我的,我是一心向著你和致遠哥的,所以那些廢話我也不說了。剛才我們在外麵遇到了致遠哥身邊的小廝樹兒,他說致遠哥進了內院來找姐姐,隻是如今致遠哥翻牆進來的地方,被周公子一夥人占了,他怕致遠哥出去的時候被他們看到,所以才急著來報信。崔姐姐,你跟我說實話,致遠哥來過這邊沒有?”謹恪著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