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鬧鍾準時響鈴。睡在床上的司水瑤一手按掉鬧鍾,腦子裏迷迷糊糊的隻想繼續睡,冷不丁被手機鈴聲吵得渾身一個哆嗦。
撐著床坐起來,習慣性地按住絞痛不已的胃,衝下床給自己倒了杯蜂蜜水灌進去,抬頭正好看到行程錄上顯眼的紅圈。
今天是《還是遇見你》簽售會召開的日子。這是司水瑤以“梔言”為筆名出版的第二本書,粉色封麵上的女孩笑得格外明豔。
細看起來,封麵上的女孩和她有八九分的相似,她看著封麵出神,幾乎要把封麵盯出個洞來,好久歎了口氣。
門鈴響的時候,在司水瑤的鬧鍾上,分針端端正正地指著十五。她開了門,男人手裏拎著各樣的早餐,像根柱子一樣杵在門口。
瞄了一眼,早餐的品種足夠多,唯獨沒有她平日裏愛吃的東西。
“都是蘇格愛吃的?”
男人不說話,跟著她進來,用涼薄的眼神把這間不足八十平米的房略微一看,目光在書麵女孩的臉上停留了一瞬:“你別太過分。”
“你有臉質問我嗎?”司水瑤嘴裏咬著皮筋,說的話不太清楚,“你幹了什麼,別以為隻有你一個人知道。”
“你!”男人的眼神忽然陰狠起來,像刀子一樣在司水瑤的臉上流連。
對他的目光完全免疫,司水瑤紮好馬尾辮,頭一甩,留給他一個高傲的背影。
男人氣急了,時不時的看著手表,表情越發的著急起來。
相比之下,司水瑤就悠閑多了,她用比平日裏慢上很多的速度刷牙洗臉,接著吃了許多油炸的食物,使勁兒折騰自己的胃。
吃完飯,司水瑤把化妝水粉底什麼的向自己臉上招呼,在男人想控訴又不好開口的奇特眼神裏施施然的進了內室,穿上昨晚準備好的衣服,套上鞋,迎著男人望眼欲穿的目光,笑道:“走吧。”
男人一路攙扶著快要把自己卷成蝦米的司水瑤,一路上用十分自然的語氣和在公寓裏遇到的每一個人打招呼,司水瑤冷眼看著,胃疼得一個字都不想說。
進了車裏,司水瑤恨不得在車後座上打滾,倒是男人調整了後視鏡,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差點把方向盤打歪。
“你都疼成這樣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你別打你的小心思,要是我改變主意,要醫生幫忙報警,他們應該樂意給我撥個電話吧。”
“司水瑤,她是你親妹妹,你都已經這個樣子了,把心髒給她是必然的事情,又何必嘴硬?”男人有些不耐煩,就要調頭。
“別想著去醫院,我現在這種身子,隨身帶著的藥足以把我弄死。”
“那又怎樣,心髒離體24個小時之內可以移植,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你不介意抱著一具屍體去醫院,旁觀的人就不害怕,就不會有人報警?”司水瑤這才知道這男人是有多無恥,她當年看上他,真是瞎了眼。
“你也別太得意了。你別忘了,我手裏可是有你簽名的遺體捐獻同意書。哦對了,你不是要去簽售會嗎,我花了大價錢,邀請了許多記者去了現場,如果我在簽售會上告訴他們,你為了滿足你的虛榮心,搶了你妹的未婚夫,他們會怎麼樣?”
“你猜,網絡寫手搶妹妹未婚夫和安氏集團總監謀心害命,哪個新聞更有價值?”
男人一時語塞,把後視鏡扳正了,一腳油門踩下去,車速直飆到一百碼。
“就算我求你了,真的,你的胃癌已經到了晚期,這個世上真的沒有人可以救你,可是格格不一樣,隻要你願意,她一定能夠健健康康的活著。”
司水瑤簡直恨死了他一臉憂傷的表情,她偷偷的拿過手機,摁了個鍵:“我明明那麼健康的一個人,就是被你下藥得了胃癌,你還有臉求我?”
說完,她順勢倒在車後座上,悄悄的把藍牙耳機塞在耳朵裏。
男人見軟的不行,語氣頓時變了:“司水瑤我告訴你,在我安言眼裏,隻有格格的命是命,你司水瑤沒有資格健康地活在這個世上!”
“所以你承認給我下毒了是不是?枉你還是安氏集團的執行總監!安言,我果然沒有猜錯。”
“那又怎樣?我有的是錢,買毒殺你有什麼不可以的?你就說吧,去不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