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是不是我有哪裏做的不好惹他生氣?是不是我沒有達到他的要求?
顧紹北的內心世界第一次崩塌,是因為顧席。
後來他曾與這個比他小很多的男孩打過交道,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甚至比他更為出色,難怪父親會喜歡他。
顧紹北突生恨意,當時借著自己已有的勢力狠狠打擊了顧席,導致顧席有一段時間在顧家生存地尤為艱難。
顧紹北很得意。
就算你再出色又怎樣,還不是一樣都沒有。
可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使他對顧席的態度稍稍改觀。
因為他偷聽到母親在和別人講話,她說顧席母親的死就是她找人做的,屍骨無存。顧席愣在書房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原來自己的母親是害死顧席母親的直接凶手,而他還要害得這個失去了母親的孩子,在顧家待不下去。
顧紹北幡然醒悟,那之後對顧席已經放鬆了打擊,甚至想要代替母親去補差他,可是那個孩子卻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蛻變的堅強。
顧紹北一直覺得對他有愧疚,顧家已經隻剩下他們兩個直係的血脈了,為什麼還要自相殘殺?
他疲憊的坐在沙發上,扶著額迷迷糊糊的想,那孩子是不是從來沒有真心叫過他哥?他苦澀一笑,是了,既然是殺母之仇,又怎麼可能輕易原諒他?
顧夫人脫力般坐到在地,怔怔望著麵前。
顧紹北:“顧席的事情我自己會去處理,你不要動他。”
顧夫人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你處理?你怕是被他給迷惑了,現在還把他當做自己的兄弟呢!”
顧紹北默默坐在沙發上,頭低垂著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顧夫人從地上踉蹌著站起來,一個眼神都沒再給他,步態優雅地上樓。
高跟鞋噠噠的聲音像一段有節奏的韻律,打著拍子映入了他的耳中,顧紹北自嘲一笑,為“兄弟”那個詞覺得諷刺。
如果真的當做兄弟那就好了。
女傭捂著頭暈倒在地,腦海裏一陣一陣的嗡鳴,麵前模模糊糊好像站了一個人,黑色的影子把她的身體蓋地密不透風,她驚恐的往後縮縮身體,眸子裏已經流露出絕望。
沒有人會救她,就算她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不過母親有救就好了,她放棄般放下抵抗,任由自己陷入那份恐懼。
“傷得很重,先去醫院吧,阿虎!”
人影撩開了她散落的頭發,看了一會傷口,叫來門外一直等著的司機送她去醫院,她怔怔地感受自己被一個力量抱起來,溫柔的放在車上。她眼裏慢慢蓄滿了淚水。
“謝謝你,少爺……”
“嗯。”
顧紹北看著那個渾身是血的女傭被阿虎帶走,扯了扯嘴角,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一顆糖放在口中。
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