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往得福醫院的405路公交車上擠滿了人,車廂裏彌漫著各種各樣的味道,有人在車上大口大口的咬著包子,也有人在車上打盹兒,車上大都是趕著去上班的人,盡管中途有人下車,但總是以下去一個,上來兩個的數量在替換,每次看到這樣的場景,楊偉就覺得頭疼,沒有辦法,他得去醫院上班。說來,他也真的很悲哀,已經二十七八歲了,在醫院裏連個小小的主任也沒撈著,碌碌無為的擠在二三線醫生的行例,坐診輪不到他,手術室主刀輪不到他,就連進手術室當個副手,別的醫生都嫌他礙眼,用副院長的話說,他已經是塊爛木,無藥可救了。每當想到這些,楊偉就覺得心煩,隻好歎氣,還好他家住在這趟公交車的起點站,要不然他會像其他人一樣擠得要死要活,更可悲,這也許是他唯一慶幸的事。
就在他浮想聯翩的時候,‘吱’的一聲,公交車司機的一個急刹車讓車廂裏過半的人都傾斜了,叫罵聲一片。與此同時,楊偉感覺到自己的屁穀像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的疼,他側了一下身子一看,丫的,屁穀上紮進了一根針,細細長長的,白晃晃的。
這根針怎麼來的?這針絕對不是一開始就有的,越想楊偉的心就越慌,最近有件大事鬧得所有人都很恐慌,據說有個得了艾滋病的人對社會感到不滿,買了針先紮自己後再紮別人,傳染他人來報複這個社會。莫非….想到這兒楊偉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人生的不如意並不一定會完蛋,可要是搭上這麼一事情那人生鐵定是完蛋了,不自覺的汗水開始流了個滿臉。
“楊偉,你怎麼了?”甘露露的聲音傳來。
“沒……沒事,有點熱。”楊偉吱吱唔唔,甘露露也是他們醫院的一個護士,住的地方也在這趟車的線上,現在整個醫院估計也就剩甘露露不嫌棄他了。
“真的沒事?”甘露露有些擔心的問。
“露露,我……借你的肩膀給我靠一會。”楊偉突然覺得自己腦袋有些迷糊了起來,楊偉說著便腦袋一歪擦著那堅廷的匈部摔進了甘露露的懷裏。甘露露不知道怎麼一回事,這還是第一跟異性親密接觸的她,一傻了搖了兩下楊偉沒有反應之後,便坐著一動都不敢動了。
且說楊偉直覺得自己渾身燥熱,手裏拿著一張化驗單,上麵寫著艾滋病抗體‘陽性’,再一看上麵的患者姓名赫然正是‘楊偉’,楊偉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天都好像塌下來一般。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楊偉抱著腦袋大喊著,突然畫麵一轉,楊偉看到自己穿著漂亮的禮服站在一個講台上,一個聲音傳來“下麵由本屆諾貝爾醫學獎獲得者楊偉先生發表獲獎感言。”
台下坐著無數的觀眾,嘩嘩的拍著巴掌,諾貝爾醫學獎?這個幸福是不是來得太突然了,楊偉覺得那些人都在看著自己,於是,情不自禁的邁著步子上台上走去。這對他來說,完全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高興的從頒獎人手中接過獎杯後,一個勁兒的傻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