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幻虛公子,雲風心中一震,忙問道:“據說幻虛公子欲渡你成仙,是真的嗎?”
令狐悅聞言,回過頭來,一雙美目凝視著雲風,良久,方緩緩地道:“你希望是真的嗎?”
“我當然不希望。”雲風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但又似乎覺得不妥,又改口道:“但你如能成仙,我也為你高興。”
令狐悅聽了這前後矛盾的回答,心中卻有點激動,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後道:“這是真的。但我跟他說,我還有太多割舍不了的紅塵俗事,我要助我的父親、兄長複國;這次師門損失慘重,我還要和我的師兄、師姐一起去壯大師門;還有..”她又看了雲風一眼,才道:“還有很多放不下的其他人,暫時還不能離開這人間。”
雲風聽了,稍稍放下心來,但又問道:“那幻虛公子是何意呢?”
“他說現在要我離開,確實是時候未到。但如我繼續逗留人間,必定會劫難重重。就像這次,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我們就要喪命於九天玄光劍之下了。”令狐悅歎道。
“原來是他救了你們。”雲風恍然大悟,“的確,也隻有這種仙人才有能力從神劍巨威之下救下你們。”
“雲兄何必過謙呢?你不是還衝破了神劍的劍勢,衝天而上,誅殺了龍戰天嗎?”令狐悅似笑非笑,一雙美目中露出了些許崇拜之意。
雲風搖了搖頭道:“也是死裏逃生。要不是令狐姑娘你傳信天予長老,我恐怕現在早已死在巴都城外了。隻是,你們怎麼會去而複返呢?”
“在神劍劈下的那一刻,幻虛公子將我們傳送到百裏之外,才躲過了神劍的餘威。但我放心不下那些師長同門還有..,於是央求幻虛公子將我們傳送回去。回去見到滿地的屍體中,隻有你還有一口氣在,於是我偷偷地傳信於天予長老,要他趕緊來救你。我還擔心他去不及時,救不下你,如今看來是多慮了。”令狐悅長籲了一口氣,道。
“令狐姑娘對我的恩情,我是粉身碎骨也報答不了。”雲風聲音有點哽咽。如果魔兄在旁邊的話,他一定會向他大聲吼道:“誰說這世間沒有真情?”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聽說你也身受重傷,現在好了嗎?”雲風一想起這事,趕緊問道。
“後來我和師姐被幻虛公子帶回仙霞島醫治,其他師兄被送回天都峰。在仙霞島有一些人間難見的靈藥,所以傷好得很快,如今當然已經痊愈了。因為我和師姐實在放心不下這邊的戰事,所以就辭別幻虛公子回到了天都。後來接到天予長老的傳信,聽說你好像深陷魔咒,快要發瘋了。我放心不下,找了個機會,就過來探視你了。”
“我..”自阿碧背棄之後,雲風的心第一次有了一絲暖意,他雙眼含淚,望著令狐悅動情地道:“我那日看到你手提斬情劍,以為你是要斬盡你我之間的情緣,看來是我多心了!”
“我師父跟我說,孽緣難斷,揮劍斬情。可是,為什麼一定是孽緣呢?”令狐悅秀眉微蹙,不解地道。
“是啊,為什麼一定是孽緣呢?”雲風喃喃地重複著令狐悅的話,和令狐悅相視一笑,無限深情,盡在眼底。
雲風瀕死的心又仿佛煥發了一絲生機。他和令狐悅並肩站在這碧空萬裏的蒼穹之下,皚皚白雪的絕頂之上,眺望著遠方。微風吹來,掀起兩人的衣袖,一個青衣飄飄,一個白衣飛舞,好一副和諧美麗的畫麵。
有誰會忍心前來打破這一刻的美好嗎?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就在雲風兩人出神之際,幾道劍光從西邊呼嘯而來,為首的紫衣長裙,腳踩一柄紫色的仙劍,豔麗無雙,正是朱顰兒。後麵是幾個白衣長袍的男弟子,都是天都峰裝束,正是歐陽遠和嶽淩風等人。
朱顰兒一見令狐悅,就嬌斥道:“師妹,我猜的沒錯,你來這裏果然是為了會他。”
令狐悅大驚:“師姐,你們怎麼來了?”
朱顰兒哼了一聲道:“你最近神色異常,我已在暗中留心,觀察你的一舉一動。直到你上次跟令狐伯父說,要來元國打探敵情,我就覺得不對勁,於是就和嶽師兄等人遠遠地跟著你。雖然你有意屏蔽氣息,並繞行一大圈,讓我們跟丟一陣,但終於還是被我們發現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