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那山末生長的具體地方,鬼醫老前輩並不知情。”我說著搖了搖頭。
“如此麼……那可不好辦了啊……”賈祀傾看了看四周白茫茫一片的大雪,擰著的眉頭又緊鎖了幾分。
即便身著貂裘厚衣,身上卻仍能感到寒冷,我不由暗呼糟糕,我這樣的體質,如果一直這樣的話,別說是找到山末了,就是能不能繼續活著都成問題啊!
本來從旬陽城到北方寒地都已經花費了許多時間,現下我已不能再拖延時間了。如是想著,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對賈祀傾道:“不論如何,現在我們都必須要趕快行動,不然隻會越拖越糟糕。就算是尋不到山末,至少也要在天黑之前找到能暫時躲避的地方!”
賈祀傾點了點頭,道:“嗯,不過這裏太過危險,你我二人不能分開行動,就一起找吧。”
就在我與賈祀傾談話期間,雪開始慢慢從天上飄下。
“走吧。”
……
(五十八)
“你找到了麼?”
“沒有,這裏都已經找遍了。”
我與賈祀傾走到一個斷崖處,尋找了半天都一無所獲。
西方的太陽已開始緩緩下降。
“賈祀傾。”我轉身叫住在另一邊尋找山末的賈祀傾。
“嗯?怎麼了夫人?”賈祀傾回過頭來看向我。
我慢慢走向賈祀傾,“你不覺得這裏太……”
“太過安靜了是嗎?”賈祀傾接過我的話,將身子轉過來,對上我的雙眼。
“嗯,你早就發現了啊。”我淡淡地將視線收回,伸手接過從天上飄下的一片雪花,“與之前剛觸及到的狂風怒雪相比,這裏太過安靜了,安靜到隻能聽見你我的聲音……”
“的確,如果說這裏的安靜是代表了安全,那當初那些來到過這裏的人就不會死於非命了。北方寒地,可不是會讓人心存僥幸的地方啊。”賈祀傾略一沉吟後,忽然一驚,“等等……死於非命!”
啊,難道說……?!
我與賈祀傾幾乎是同時衝向了斷崖的懸崖邊際。
“果然如此……”賈祀傾微眯雙目,喃喃自語道。
而當我看到了眼前的情景時,也不覺倒吸了一口涼氣。
懸崖斷壁之下,竟是成片白茫茫的枯骨!那純白似雪的枯骨彙成一片,被大雪所纏繞著,竟有種融合一體的錯覺。乍一望去,還會使人誤解為看到的隻是那皚皚白雪。那枯骨上仿佛也正散發著刺骨的寒意,令人望而生畏。
我看著眼前的景象,驀地又想到了剛上這北方寒地時所看到的那些個白骨,心中的恐懼逐漸加大了起來。
就在我呆愣在那兒的時候,突然感到手上一熱。
“夫人,我們還活著呢。”
我聞言一怔,轉頭看向賈祀傾,正好對上他的雙目。
賈祀傾含著笑,將我的手握在他的手心中,神態雖然依舊是與平時偽裝的那般溫文爾雅,但我卻覺得順眼了許多。
我們還活著……是啊,我與賈祀傾還活著呢。既然還活著,那麼我們就要盡力尋到山末,並離開這可怖的北方寒地。
(五十九)
我慢慢定下慌亂的心來,看了看遠處快要下山了的落日,對著賈祀傾道:“天快黑了,現在我們先去找可以躲避風雪的地方吧,不然天一黑,這裏的一切就更加難以預測了,到時候必然會對我們不利。”
賈祀傾認同的點了點頭,便著手開始尋找能躲避風雪的地方。
這,是與時間進行的較量,天黑之前的尋覓,是我們此刻唯一必須要達成的事。
時間開始迅速地流逝,我看著西邊越來越弱的光,內心湧起的焦躁卻被自己越來越堅定的信念所壓製住了。
一定可以找到的,一定可以……
木然啊,想想鬼醫,想想你的師父,想想阿羽,想想顧瑾錫……想想那些曾經給你帶來過快樂的人,你可以找到的,一定可以啊……!要活下去,要活下去!
……
“夫人快來!這裏!這裏!”另一邊傳來了賈祀傾急促的呼喚聲。
我循聲直奔而去。
賈祀傾看到我後,忙拉住我的手走到一個被大雪圍住了的一個窄小的洞口處。
“這洞口這麼窄小連進去都是困難,如何能夠躲避風雪?”
我頗為無奈地要轉身離開繼續尋找,賈祀傾卻緊拉著我不放,道:“你再好好看看。”
我停住正要離開的腳步,看了過去。賈祀傾見我不再離開便鬆開看我的手,走到洞口處,抬起了手……
“哄!”周圍的大雪被賈祀傾用內力強行掃除開來,而原本被大雪所包圍這的窄小洞口也露出了真正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