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篇:
那年桃花盛開時節,我去至青峰嶺,路遇一名少年被人劫殺,便出手救下了他。至此之後,他便一直跟在我身邊,他喚我——“師傅”。
(一)
“阿羽,你且將為師教於你的會心劍法練於我看。”
“是,師傅。”
少年執起劍,於竹林間揮舞起來。我靜靜立於一旁,看著他日漸精湛的劍法,不禁感慨其天賦凜然。
想我自小便被譽為百年難遇的武學奇才,十歲開始練習會心劍法,十四歲就突破了會心劍法第七層,阿羽雖不及我當年,但能在兩年之內練到如此境界已實屬不易。放眼整個江湖,能擁有如此習武天賦之人是少之甚少的。
劍法一氣嗬成,阿羽將劍收入劍鞘向我走來。“師傅,阿羽已經突破第三層了。”
“嗯。”我輕啜一口茶“你的習武天賦非一般人能及。以你的武齡來看現在練到第四層已經實屬不易了。相信假以時日你定可以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謝師傅讚賞。若師傅無事吩咐,阿羽便先去練劍了。”少年說完轉身欲走。
“且慢。”
“師傅還有何事?”少年停住了腳步轉身看向我。
“你可是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麼?”我笑意滿滿地看向少年。
“可今日並非什麼特殊節日,就連離我們最近的中秋節都在下個月啊,這……。”少年一臉的不明所以。
我輕輕搖了搖頭,笑道“阿羽,今日可是你十四歲的生辰啊,你竟連這個都忘了麼。”
阿羽一愣,這才想起來,不由尷尬地笑了笑。
我從懷中拿出一根碧色的發簪遞給阿羽“為師不知你喜歡什麼,看你每日就這麼披著頭發便為你買了一根發簪。倒是不知你是否看得上。”
“阿羽很喜歡。”阿羽接過發簪,試著綰發,卻怎麼都弄不好,便隻好拿著發簪無措地站在那裏。
我輕笑著拿過阿羽手中的發簪,挽起他柔順的長發,輕輕鬆鬆地就給他綰好了發。
阿羽背對著我道“謝師傅。”
(二)
時光荏苒,三年時光轉瞬即逝。桃花落在少年寬厚的肩膀上,顯得嬌美柔弱。不過才三年,阿羽就已然出落成了一個英俊不凡的翩翩少年郎。
“阿羽,你還未悟透啊。”我笑看著阿羽。
阿羽默然撿起被我打落在地上的劍,抬頭看向我時,問“那師傅可是悟透了?”
我置之一笑,卻不做應答。其實阿羽的資質真的是極好,十七歲便可將會心劍法練至第六層,這本就是極少有人可以做到的,要說這悟性,不過是時候未到罷了,急於速成,反而會功虧一簣。
不過,今年的春倒是來的早了些呢……
“木然!木然!”
一大清早就如此吵鬧,實在是破壞別人正在做美夢的心情。我翻了個身繼續睡覺。卻聽到“乓!”的一聲,房門應聲而開。
“木然!叫你你不會應嗎?!你知道本公子找你多久了嗎?你真是……”
我仍是閉著眼睛,卻在心裏歎了口氣,這門隻怕是又要換了,嘖嘖……
“……木然你倒給本公子起來啊!還為人師表呢,你這師傅怎的如此懶惰,看看這都什麼時辰了,怎的連自己徒弟都不如……”
我再歎一口氣,來人實在麻煩,這覺是睡不成了,唉……
“顧瑾錫,你有什麼事。”我打斷某人的喋喋不休,伸了個懶腰,托著腮幫子,帶著倦意地看著眼前這位向來以風流倜儻、俊美無雙自詡的顧瑾錫,顧大公子。
“哼,難道本公子沒事就不能來了嗎?”顧瑾錫峻眉一挑,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
“那顧大公子你就隨意吧。”我打了個哈欠,應付地擺了擺手。
“不是我說你啊,木然,好歹你也是個女人,怎麼就沒有一點女子的矜持呢,哎……”
我無視顧瑾錫的冷嘲熱諷,淡然回道“那也比某些隨隨便便就闖入女子閨房的人要好的多。”
“你……”顧瑾錫一時語塞。有些懊惱地拿起桌上的杯子喝水。
“顧瑾錫,那是我用過的杯子。”
“噗……”
我有些可惜地看著地上的水,真是浪費啊,嘖嘖。
“你……你怎麼不早說!”顧瑾錫一張俊臉因羞惱而漲得通紅。
“你又沒問我,況且你喝的那麼快,我也來不及阻攔啊。”我無辜地聳了聳肩。
“師傅。”一道充滿磁性的聲音驟然響起,化解了我與顧瑾錫大眼瞪小眼的對峙場麵。
“哦,是阿羽啊,怎麼進來前也不知道敲一下門啊。”
阿羽聞言,麵無表情的瞥了眼顧瑾錫,又看了看開著的房門,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