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北行】第一章少年(1 / 3)

少年

鉛灰色的雲密層層疊疊的密布在天空之間,雲彩不斷的向前延伸,向著大地撲下來,厚重的壓抑感讓人有些喘不過起來,一望無際的草原盡頭連接著天際。

十月的草原早已經開始枯萎,五彩的格桑花早已經不在豔麗,各色的花瓣化作塵泥,黑色的種子散落在草原的各個縫隙之中,等到來年春日,黑色的種子重新發芽,鬆針般的葉子會舒展出好看的形狀,向著草原的太陽,沾著晶瑩的露珠就萌出好看的花瓣,在風中搖曳出好看的形狀,

黃綠色蔓延在草原之上,寒風的不斷的從草原上吹過,枯黃色的草在風中輕微的搖擺著,洋溢著黃色的波浪,不時翻滾著一個個草球,

西北方向,層疊的山巒在遠處起伏,山巒之間,一個極為凸顯的的影子,像是少女修長的腰肢般展現出好看的弧線,山巒黑影在哪裏靜靜的矗立著,亙古未變。

兩個男孩靜靜的站在河邊不遠處草原起伏的山丘之上,河麵極寬,河水平緩的向前流著,蜿蜒長蛇般的在草原上流著,綿延至天際,秋日的河水已經漸枯,可依舊有不少的水流量,作為草原之上最大的長水河,長河除了冬季結冰之外,四季河水不曾斷絕。

山丘之上的兩個男孩看起來不過十七歲,其中一名身著黑衣,滿臉英氣,束起的半尺黑色長發在風中起落,不大的年紀卻已經有了成熟的麵容,嘴角的絨毛卻稍微出賣了他的年紀,可略顯稚嫩的臉龐,黑色的眼睛之中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一雙黑色的眼睛緊緊的看著遠處的湮神山,眼睛有些發冷,像是可以冒出寒光,黑色的瞳仁像是有著火焰在燒,手中一把三尺長劍,墨色鯊皮劍鞘,隨著目光的堅定而緩緩握緊,骨節因為過度用力由原本被寒風吹的青紫色而變白。

另一名著灰衣,少年差不多的年紀,沒有黑衣少年的英氣,雙手互相插在袖中,臂彎處夾著一把長劍,背後的一個不大的包袱,頭上戴著一個灰白色的草原羊皮氈帽。

灰衣少年來回不安的跺著腳,腳掌在青色的草皮之上留下一個個深深淺淺的腳印,褐色的眼睛,透著透著火炭一般的顏色,卻絲毫沒有神氣,帶著一股懶散和厭倦,頭發紮起一束其餘批在身後,兩縷未紮起的頭發露在額頭兩邊來回的隨風擺動,給這個原本厭倦的神情殘留一絲靈動。

灰衣少年輕輕眥著牙,口中不斷的吸吐著氣,白色像是一條條白練在空中成型消散,聲音像是一條冬眠的蛇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還不停的在吐著信子,可臉上帶著很久沒有好好休息的疲乏感。

“三個月了?“黑衣少年詢問的口氣說著話,聲音清冷。

“嗯,是啊,三個月了,”灰衣少年依舊跺著腳,點著頭,口中不時嘟囔著“冷死我了,,,,”

黑衣男孩名叫江子淩,江州人氏,灰衣男孩,名叫蘇凡,同樣是江州人氏。

三個月來,蘇凡和江子淩從江州出發,沿著長水河一路向北,終於來到了朔北草原,見到了那個巨大的黑色影子,現在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十月,翻著起伏的草原線,終於在爬山草原上最高的山丘之後,在西北方向看到了湮神山的影子。

經曆著江州溫暖的天氣之後,一路向北,天氣由暖轉寒,但是朔北草原的天氣還是出乎了他們兩個人的意料,從跨入關外,進入沁格草原開始,兩個人就感受到了這個地方的艱苦。

一個月來,早晚的低溫不斷的蠶食著兩個人,進入朔北草原之後,寒風開始了呼號,幸好他們在經過沁格草原的時候向著牧民換取不少的棉衣,稍微阻擋著寒意,蘇凡還特意買了一頂帽子,他原本就怕冷,在他眼中朔北的寒風更像是洪水猛獸。

山丘上,朔北呼嘯的寒風撕咬著兩個人的臉龐,原本江州皮膚略顯幹枯和蠟黃,連續三個月的不規律飲食,帶來的後果,原本稚嫩的臉龐上,已經漸漸帶著成熟男人的韻味,青澀的臉上開始棱角分明,蠟黃的臉上有著歲月的一絲滄桑感。

兩張枯黃的臉因看到湮神山而有些微微泛紅,看起來稍微健康了一些,兩個人相視而笑,三個月的長途撥折,三個月的居無定所,三個月的辛苦,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江子淩大踏步的向前走去,山坡上的高度,讓他身子瞬間傾斜,腿腳瞬間加速奔跑起來,手中的劍也在來回擺動,腳快速的向前踏著,每一步速度就會加快,瞬間就衝出去數十丈。

蘇凡原本回頭跺著腳,回頭一看,眼睛之後瞬間就瞪得滾圓,江子淩瞬間就消失了,他身體往前一探,那個黑色的影子在坡地之上高速移動著,速度還在不斷加快,而那個黑色的影子也越來越遠,蘇凡回過頭看著身邊空空的草地,和數十丈前的江子淩,心中像是一萬條奔騰在駿馬在心頭奔湧而過,草皮被踏得破亂不堪,心裏被巨大的石頭堵住了,憋悶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