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醫官離開不久,門口忽的又傳來一個女婢驚慌地喊叫:“夫人,不好了,老爺他……”

藺夫人轉頭,馬家諸人也抬起頭來,便見門口急急地奔來一個綠衫衣的女子。她見眾人均待在馬客卿的屋內,客卿方才又嘔血暈倒,一時著急著也不知該不該說,吞吞吐吐地倒將臉憋的通紅。

藺夫人扭頭輕柔地拍了拍客卿,囑咐道:“娘有些事要處理,待處理完了便來看你。”

客卿微笑點點頭。藺夫人便走了出去。

待關上房門,藺夫人問道:“說吧,出了何事?”

那女婢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滿臉慌亂道:“啟稟夫人,是老爺,老爺他在軍中薨了。”

“什麼?!”藺夫人尖叫道:“怎麼可能?老爺身體一向健康,自服了陸神醫的藥便未曾得病,怎會突然薨了。你這個婢子,平日裏素來穩健,今兒個怎敢恁般胡言,待我扒下你的皮來!”說著,便要叫人。

那女婢急忙伏拜道:“綠衣不敢胡說,實是京城傳遍了,奴婢才敢回來稟告。大家都說老爺行軍不利,不僅折損了大批軍士,連自己,自己也死在了軍中。”

藺夫人一聽,頓時搖晃了身形,隻覺滿頭眩暈。

那叫綠意的女婢又繼續開口道,“而且,他們還說,聖上不知為何惱怒了老爺,要,要收了老爺侯爺的印綬。”

藺夫人頓時覺著腦袋混亂,一個岔氣便暈了過去。

綠衣抬頭,慌忙抱住藺夫人,驚惶喊道:“夫人,你怎麼了,夫人。”

房內馬家眾人聽到綠衣的喊聲,連忙站起跑至門邊,打開門,便見藺夫人暈倒在綠衣懷裏。

馬防飛快衝過去,急忙問道:“出何事了?母親方才還好好的,怎和你說了番話便成這般模樣?你同母親說了什麼?”

綠衣緊張地口齒打結,她慌忙解釋到:“我隻是,我隻是……”

還未說完,馬廖也衝過來,抱起藺夫人道:“先別問了,扶母親休息要緊。”說著,又回頭望向馬敏她們道:“你們留在這兒照看大哥,我和江平送母親回去休息。”

馬敏等人點頭同意。

馬廖和馬防遂抱起藺夫人,同綠衣一同回了藺夫人的廂房。

馬光在房內見此,看了眼客卿,又對馬防喊道:“三哥,我和你同去。”然後他便向客卿作了一揖。匆匆地奔了過去。

且說馬家諸子送藺夫人離開後不久,紫玉便端了藥來。馬敏、馬惠扶客卿喝下藥,便又攙著他躺下。馬客卿心內惦掛藺夫人,遂握著馬敏地手焦急道:“小妹,母親此番不知遇著何事竟昏倒了,我如今病重下不得榻,還勞你代我去看看。”

馬敏點點頭,她向客卿、馬惠、馬蘭行了一禮,然後便也朝藺夫人房內跑來。

此時馬廖等人已從綠衣那兒得知了馬援的消息,不禁憂慮萬分。馬敏進入屋內,正見馬廖緊蹙著眉,呆站在藺夫人身旁。

馬敏以為藺夫人出了事,連忙上前詢問道:“二哥,你怎麼了?是不是母親出了甚事?”

馬防在一旁開口道:“不是母親,是父親。”

馬敏一驚,連忙看向馬防:“什麼?”

馬防遂將綠衣說的話又向馬敏重複了一遍。

馬敏驚愕地呆了一瞬,忽的似想到什麼,又對馬廖道:“這麼說,母親是因為父親才……”

馬廖閉眼點了點頭。

馬敏不再說話。

馬防看向馬敏開口道:“大哥如何?”

馬敏道:“大哥服了藥,已經沒事了。所以特讓我來看看。隻沒想到,竟得到恁般消息。”

馬廖道:“此事暫時莫要讓大哥知道。他方才才嘔了血,若此時得知父親身薨軍旅,恐又要傷心壞了身子。還是過了這段時間再告訴他惟好。”

諸人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