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轉變(2 / 2)

金色的火焰焚滅了武神的軀體,隻剩下一團光芒飛向遠方,一旁的年輕言靈師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團光遠去。

初升的朝陽下,荒蕪的山穀中,一位少女麵向溫和的初陽跪立著。她的皮膚白皙,手臂纖細而勻稱,烏黑的長發略顯淩亂地垂在光潔的背上。她的纖腰挺直,潔白的肌膚在陽光下閃耀著夢幻的光澤,荒穀,朝陽,死屍,遍地的鮮血,這一切把她的年輕軀體襯托得猶如墮落九天的仙女,帶著天地間最純潔的悲憫之心來到世間。然而她的雙眼卻是死人一般的沉寂,原本血色的瞳孔失去了光澤,一雙曲起的圓潤膝蓋上布滿了絲絲血跡,再往上的玉腿枕著一個人,她白玉一樣迷人的手臂正輕輕地抱著他的頭。那個人的瞳孔已經完全放大,脖頸上鮮血淋漓,身體也變得冰冷,皮膚是死人才有的灰白色。

穀口忽然響起了腳步聲,一群人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一個妖嬈的女子,一個麵色冰冷的首領,還有幾個受傷的隨從。妖嬈的女子顯然有些不滿,因為她不久前被越溪騙了一遭,夜裏她分明看到二人打的火熱,頓時心燥體熱想找個男人要點“酬勞”,於是匆匆離去“辦正事”,不料著了她的道,找到她的同伴後才明白怎麼回事。那該死的小妖精害得她被首領訓了一通,她自然恨不得殺了對方,到那就一巴掌扇了過去。

“布嵇!”首領突然喝止,布嵇的手生生在女孩麵頰一寸外停住,她咬了咬牙,冷哼一聲不甘心地回到首領身後。

越溪仍然一動不動,仿佛沒有看到他們,也沒有意識到自己一絲不掛,隻不過她眼中的淚水再一次流了下來。葉青死了,那個間接害死她的父母,卻又不止救了他一次的人就這麼死在了她的懷裏。奇異的是她的心裏完全沒有了悲痛或者喜悅,隻是有種空空的感覺,似乎失去了一切,又仿佛得到了一切。她曾想過為他報仇,但又找不到這樣做的理由,也沒有這個能力。她知道眼前這些人還會回來,也知道他們的目的正是殺了自己,卻沒有一點想要逃走或者在懷裏的屍體上捅幾刀裝作自己殺了他博取生的機會——因為她……想死。

首領的眼神有些奇怪,他捏住了越溪的下巴,雙眼死死地凝視著她無神的瞳孔道:“你不喜歡他!”

越溪的眉頭跳了跳,精神居然劇烈地波動起來。她確實說不清自己對葉青什麼感情,但他這麼說的時候她的內心竟然沒有不對的感覺,她明明願意為他去死,卻沒勇氣去說她喜歡他,這真是種古怪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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