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霄!”
“流灼!”
兩人同時向彼此的肩膀上麵一錘,然後緊緊地相擁著,異世相見,這是幾世才能修來的緣啊!
“你這一世叫什麼?”男子站定在流灼麵前,也正是這樣的距離,讓流灼看清了他的臉。濃密的睫毛間藏著一副紫瞳,月光流轉,在他的眼裏投下了朦朧的光影,緋色的雙唇,細碎的銀色劉海稍稍遮住了微挑的眉毛,白皙的膚色卻絲毫不顯病態,反而倍添了他身上冷冽的氣息,他還是那樣的出色。
“流灼。”
還沒等流灼反映,男子就單膝跪下,執著流灼的手,一字一句在這荒郊顯得格外的清晰,世界很安靜:
“我——弑重霄,在此起誓,生生世世甘為流灼的守護騎士,生死相隨,若違此誓天地同誅!”繁複的陣法以兩人為中心開始結成,紫色的火雲圖案從法陣的陣眼之中浮起,深深的烙在兩人的眉心,最後隱沒,法陣也隨之隱沒。
契約已成,快到流灼都還來不及反應:“重霄。”
“灼,別推脫,那樣的矯情不適和你。”弑重霄鬆開流灼的手,同時揮手解開了黑曜的禁錮,黑曜還沉浸在剛才的打擊中,一個不慎掉在了地上。
“誰矯情了?!”流灼收回手,狡黠的一笑,“以後你娶不到夫人別來怪我。”
“什麼意思?”重霄聽的一愣,“你不是男的嗎?”
“我有說過我是男的麼?”流灼拎起地上的黑曜,捏著他的翅膀抖了抖,黑曜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這種東西還要說嗎?重霄的食指來回摸著下巴,眯著眼睛打量,平坦的胸部,突起的喉結,男子的著裝,這些特征難道還不明顯嗎?
“當初我爹流風走後,白希秋為了保住一家的地位,迫於無奈讓我吞服了一種改變性別的藥,她說等我有能力自保了這藥力自然會消除。”
世上還有這麼神奇的藥嗎?沒聽說過啊。
“收起你那個表情,要是人人都知道有這種藥,我還能安然無恙的以流家二少的身份活到現在嗎?”
“隨便了,隻要你是流灼,其他的都無所謂。”重霄淺淺的口吻讓人聽不出喜怒,上一世他們在黑暗裏奔走,看盡了世態炎涼,愛情是他們從來都不曾解答過的命題,那種東西……太飄渺……
“混蛋,給本尊放手!”黑曜給流灼晃得七葷八素,爪子淩空亂舞,不行,再被這麼晃下去他就要吐了。
流灼難得乖巧的鬆開了手,看著那滾圓的絨球在空中搖搖晃晃的上下飛舞,不禁發問:“這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他自己說是神獸。”弑重霄滿滿懷疑的語氣激怒了剛剛找到平衡的黑曜。
“什麼叫自己說是神獸?!本尊本來就是神獸!你們這群渺小的人類!”黑曜憤憤不平的回嘴,“你們在雲泥大陸上的所見所聞都不過是汪洋一粟,當然不會知道我的存在了!”
你們雲泥大陸?汪洋一粟?流灼揣摩著黑曜話裏的深意:“這麼說來這世上還有其他的大陸?若帝階魔獸之上還有神獸,那神階幻師之上還有更高的階層?”
“廢話。”黑曜驕傲的點點他的小腦袋,“你這個渺小的人類總算有點頭腦。”
“別開口一個渺小,閉口一個渺小的,你自己長的很偉岸嗎?”流灼張手就把那團球攥在手中,“黑炭,你剛才咬我這個渺小的人類幹什麼?”她流灼向來不是什麼善類,而且一直都是有仇必報的,這團黑炭剛才不是咬得自己很爽麼?她這個渺小的人類捏的就是你頭“偉岸”得不行的神獸。
“咳咳……混,混蛋。”黑曜被掐的說不清話,人家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到他這邊怎麼就變成虎落平陽被犬欺了。
“他應該是想和你契約。”弑重霄若有所思的回答,“我的階層在這個位麵想要再進階也進不了多少了,反而你尚在四星初階又是全屬性,想要進階根本就易如反掌,同時他也會因為你的進階而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