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正淅淅瀝瀝的下著雨,時大時小的,天氣也因為下雨的原因變得有些陰冷,一棟半新舊的公寓小房間裏麵,一個女子靜靜的坐在書桌前,她穿著一件粉紅色的針織衫,下身隨意的套了一件牛仔褲,及肩的秀發隨意的披散著,有些蓬亂,一張芙蓉如麵的鵝蛋臉,柳眉杏眼,唇紅齒白,雖算不上絕代佳人,倒也秀而不媚,清豔脫俗。
女子麵前堆放著一遝厚厚的喜帖,此時的她正緊握著一隻簽字筆,細心謹慎的在攤開的喜帖上,一筆一畫的填寫著上麵的時間和名字,她的手白淨,又纖細,似粉如玉,她的字,小巧可人,工整中帶著絲絲的霸氣,她微微低著頭,神情專注,帶著獨有的虔誠,認真的寫著,一份份喜帖,在她纖細如玉的手上,從左邊移到了右邊。
時間一點一滴的溜走,原本因為下雨的原因,天就有些陰沉,這會兒夜幕降臨,光線就更暗了。
可能是保持這麼一個姿勢時間太過長久,有些累了,女子微微呻吟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筆,走到床頭邊,把房間的燈打開來,房間瞬間敞亮了不少,她柔柔的走到窗前,看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這天氣甚是惹人煩厭,這麼多天了,還不見開晴,弄得到處濕噠噠的,整個人心情都不好了。
輕輕的伸了個懶腰,她隨意的揉搓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長發,在房間裏走動了幾步,又重新坐回在書桌前。喜帖還有小半部分沒有寫好,咬著筆頭,算算時間也沒有多少了,還是盡量加快時間爭取在今天之內完成,免得到時候生出枝節,好事都變成壞事了。
正這般想著,放在旁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柔唇輕抿,眉頭不經意間又輕微的皺了一下:雅蓉晚上不是有活動嗎?這時候怎麼又打電話過來?難道又出什麼狀況了?
“雅蓉?”
女子將唱著歌的手機拿了起來,如蔥的手指劃過屏幕,接通了電話。她的聲音有些空曠,帶著絲絲的涼意,雖然不及黃鶯般悅耳動聽,倒也特別。
“淩萱,我是雅蓉,你能聽清楚我說話嗎?現在馬上到秦尋穀來,我在門口等你。”手機那頭傳過來一個著急的聲音,大的讓人有些難以接受,女子將手機輕微的移動到耳朵能接受的範圍。
“怎麼了?不是說好了,不陪你去了,正寫喜帖呢!”莫淩萱將手機又拿進了一點點,聲音緩緩的,通過手機,傳到對方的耳朵裏。
“姐姐,才多少份,一天還沒寫完?別廢話,快點過來,姑娘等著你救場呢!”
手機那頭的女子忍不住吐槽,這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都說好了,我不去了,外麵還下著雨,怪冷的。”莫淩萱轉頭看了看模糊一片的窗外,天色都黑了,雨越下越大,這會兒出去,自找苦吃!
“重色輕友的家夥,有了男人,不要姐妹了?你今天要是不過來,姐妹沒得做了。”電話那頭的人被直接拒絕,聲線忍不住又撥高了幾分。
莫淩萱無奈的撇了撇嘴,這家夥是吃癟了吧,誰把她逼急了?能把她憋的放狠話,倒也是個人物。
“那好吧,你等我一下,現在就過去。”莫淩萱將閨蜜的電話切斷,轉身從衣櫃裏麵翻了一件外套,隨意地耷拉在身上,也沒有收拾一下,轉身就出了臥室。
“怎麼,這會兒要出去?”
聽見臥室的關門聲,廚房中走出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婦女,女人穿著一身休閑的家居服,胸前係著圍裙,中等個子,大眾模樣,她一頭短發,很是幹練,發絲有輕微的銀霜,膚色有些暗沉,眼角有淡淡的魚尾紋,和同齡的阿姨差不多,身材有微微的發福,不過模樣倒是親切的很,一看就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她將沾滿水的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看著穿著外套走出房間的莫淩萱。
“嗯,剛剛雅蓉來電話,說有點事。”
莫淩萱走到大門的玄關旁,從鞋櫃裏拿出鞋子,躬著身子,用力的將靴子套進腳裏。
於曉靜見女兒這樣,連忙走了過去,扶著她的身子,習慣性的將靠近她這邊的另外一個鞋子遞給女兒。
“這都快到飯點了,我正準備做晚飯呢,外麵還下著雨,有什麼事情明天白天不能說?”
於曉靜有些不放心,這大風大雨的出去,感冒生病了怎麼辦,她就兩個女兒,都是疼進心肝裏的,但從小大女兒就懂事,什麼事情都可以自己搞定,她這個老媽在大女兒麵前,完全起不了什麼作用。
小女兒就單純得多,自小也喜歡依賴她,因為懷二胎的時候,她正在帶高三的畢業班,有點太過拚命,把身子累垮了,孩子營養不足,還以為生下來就帶了病根的,沒想倒是健康的很,這多少讓她心生安慰,也帶著一份愧疚,所以她自小對小女兒就更多了一份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