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吵吵鬧鬧的聲音早已經將熟睡的沐雷吵醒了。
“你們都吵什麼啊,能不能讓為師睡個安穩覺?”沐雷語氣中略帶責備。
“師…師傅…”墨瞳趕緊跑過去,“徒兒有罪,影響到師傅的休息。”
“你們在說什麼呢,打啊殺啊的,吵得為師腦袋都大了。”沐雷稍稍有些慍怒。
“沒…沒什麼…”墨瞳說道。
沐雷伸手撥開擋在床前的帷帳,看到了站在床邊的唐翊澤,便問道:“這位是?”
“他是唐門的大少爺唐翊澤,是凝川請來給爹看病的。”沐允驍趕忙答道。
“唐門?可是製毒世家的帝都唐門?”沐雷問。
“正是。”唐翊澤點了點頭。
“正好師傅醒了,那就讓唐少爺給師傅看看病吧。”易冉熙說。
本來唐翊澤剛剛就是要給沐雷看病的,誰料到,一下子橫插進了個墨瞳,吵吵鬧鬧地非要揍他,結果把正事給耽擱了。
“…好吧,那就麻煩唐公子了。”沐雷害怕自己一味地拒絕看病會被他們懷疑,隻好答應。
唐翊澤看了看沐雷的舌頭和眼白,又把了他的脈。
唐翊澤起身,將眾人都逐出了屋。
唐翊澤慢慢合上門,繼而轉頭對沐允驍說道:“令尊的舌頭發白,且眼白又有些渾濁,這都是很明顯的中毒現象。我還發現令尊的脈象極度虛弱,再看令尊的滿身的虛汗,身體卻是冰涼,這些症狀都可以很確定地告訴你,令尊已經中毒了,無論是頭暈腦脹還是四肢無力都是中毒所致。”
“中毒!”易冉熙驚歎道,“可有法子解毒?”
“令尊所中的毒,要是稀鬆平常的小生還是有辦法救治的,不過令尊中的是情隱殤,是西域最令人畏懼的盅毒。”唐翊澤說道,“小生不想隱瞞各位,令尊的壽命隻剩下一年了。一年裏,一定要讓令尊保持平靜的心情,且不可有大悲大怒的極端情緒,否則會使令尊氣血不通,提前仙逝的。”
唐翊澤真的是特別好奇,情隱殤這種毒他隻在秋意濃那裏聽過,而且在他知道在中原中,應該隻有秋意濃有這種蠱毒,難道這毒是秋意濃下的?倘若真的是她,那又是為何?記得第一次見到墨瞳的時候,她還是個一身黑衣服的賊,見到自己畫著幽穀的畫,便無意識地說出了秋意濃這個名字,沒錯,幽穀正是秋意濃的居所。可如今才知道墨瞳是沐雷的徒弟,再加上沐雷中了秋意濃的情隱殤,這些事情的背後會不會有聯係呢?
“那中了這種毒是隻能等死了麼?”易梓辰問,“當真無法解毒?”
“也並不是,毒自然是可以解的,隻是想在一年內找全可以解毒的藥材基本是在癡人說夢。”
“藥材?需要哪些藥材?”楚離飛問道。
“想要煉製情隱殤,其中一味很重要藥就是龍九子之中的睚眥身上的鱗片,當然,還有其他很珍貴的東西我就不一一列舉了,”唐翊澤邁開步子,隨意地走動,“你們想,製毒的用料都如此珍貴,解藥又怎麼會好找呢?”
“沒關係,我們一定會努力去尋找的!”沐允驍說道。
“也罷,那我就告訴你們好了。情隱殤的解藥不多不少整好為五種,分別是玉鸞、幽寂、魂冥、赤苓還有情刹。”
“玉鸞?”沐允驍笑笑說,“我認識一位姑娘也叫玉鸞。”
“是啊,人家可是醉仙居的頭牌姑娘…”楚離飛斜眼睥睨道,滿眼的無奈。
沒錯,沐允驍大概是繼承了他父親沐雷的風流,雖然年少,卻是個十足的風流少爺,不過他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不過可悲的是,沐允驍風流慣了,他連自己什麼時候對誰動了真情都已經分辨不清了。
“相比其他的花藥,玉鸞這一味算是比較容易的了,它就在帝都和鳳鳴山之間,隻是,具體位置我也不知道。”唐翊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