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就隻知道她身邊一直跟著的那個保鏢叫宋子軒,不過,現在是你嗎,丹師?”她一臉希冀的看著我。
我先是沉默,隨後點了點頭。笑著看著她。“木青羊,我們又見麵了。”
“你在想好巧是不是?”她歪著腦袋笑道,笑起來的模樣還是那樣的美麗。
“我聽見一個叫宋子軒的結婚消息,第一個就想到的是你。”她捧著臉蛋看著我。
看著她這個模樣,我又想起了,當初那個欺身上來,拍著胸脯說喜歡我的那個女子。
我淺笑著看著她,我知道,她這次並不是來打斷我婚禮的。
“真是討厭,無趣,就和當初的丹師一樣,就是個木頭!”她看著我細細的看著她,輕哼一聲,一跺腳,便朝著我手裏塞了一個儲物戒指。
“謝謝。”我知道,這是她給我的結婚禮物。
此時蔚藍色的天空上,柔和不刺目的太陽,陽光落在眼睛裏,隨之耳邊傳來木青羊的聲音。
“謝什麼謝!我自己高興就好!”那聲音帶著開心,落入我耳中。
此時我身邊的木青羊,此刻開心的笑著,那笑容在臉上很是單純,洋溢著快樂,蘊含著美好,與四周婚禮的喜慶結合在一起,更是顯得溫暖。
婚禮進行了三天的時間,這三天,我忙的異常,可是卻是十分的快樂。
這三天的時間,在我們婚禮的外圍,一直站著一個男人,他那張麵具之下,有著和宋子軒一模一樣的容貌。
他站在外圍,看了很久,幹燥的風吹在他的麵具上,被太陽炙烤了上千年的沙土像是著了火的林子,散發著熊熊的熱量,那麵具下的麵色十分蒼白。
這個男人沉默著,任長風吹過他的風衣,吹過他潔白的衣領,穿過他烏黑的頭發,天色漸漸暗了下去,人群來來往往,享受這三日的賀宴,日落西斜,夕陽紅透,他終於還是沒有走過去,隻是緩緩的轉過身去,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麵具,一步一步的漸漸遠離。
時間那般急促,又那般漫長,他一路走去,形單影隻,背影單薄。
帶著海浪腥氣的海風迎麵吹了過來,掠過他滄桑疲憊的眉眼上,有著令人心酸的味道。細密的沙子被他踩在腳下,發出輕微的沙沙聲響,遠處有著一個女子,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傻傻的看著他。
“阿郎,你回來了,我做好飯了。”她笑著看著小軒,也沒有問他這三天去了什麼地方。
——
而在另外一不知什麼名字的地方,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呆在一茂密的樹林裏麵,這裏除了些許的光亮,陽光也是很難照射進來,樹林裏,落羽繽紛,那無數的羽毛在樹林的周圍灑下,形成一個自我圍困的結界。
這片森林遠遠的看去,雪白一片,就像是一巨大的雙翅將其包裹住。
在那白衣女子的麵前,一塊巨大的石頭上,躺著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他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隻是睡在那裏,閉著眼睛,沒有絲毫的生息。
白衣女子此時就坐在那人的身邊,她抬著頭,望著天空上一片一片落下的羽毛,這羽毛會一直落下,直到時間盡頭。她眼角流下了淚水,那淚水劃過她的臉頰,滴落在了衣衫上。
“你以生命之羽將我圍困,……殊不知這封印我本是可以衝破……你說……這是什麼破結界封印啊……這麼簡單容易……”那女子喃喃,眼中有了朦朧,聲音十分的沙啞。
“可是我甘心是我的繭。”她望著自己麵前的失去生命氣息的男子,輕聲呢喃道。
她的身子驀地開始燃燒,千萬年的生命與修為燃燒升騰起來的火焰,也是極為耀眼和璀璨。
這火焰包裹她的身子,還有麵前那沒有生息的男子,金色的火焰席卷著四周無數的羽毛,將其都化作了漫天的火光。
她看著那逐漸被火光燃燒虛無的身子,輕聲自語——
如果可以,秋水,我寧願自己從來沒有遇見你,即便是一無所有,不像這般,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傷心流淚,看著你滿身傷痛,卻佇立原地,無能為力。
我之一生,活在複仇,也活在悲痛,可是我這一生,最幸運與自豪的就是我曾陪伴了你漫長歲月,而最為後悔與自責的,也卻是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