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陳老爺子突然對花卉感興趣了,除了上午溜彎,下晌基本上都是隨著江老先生在養花養草。
小胖墩聽了,才高興地跟另外幾個小子一跳老高。
第二天一早,江又梅去江家送江大富和李氏,就看見李氏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抓痕。江又梅一驚,不高興地嗔怪著江大富,“爹咋又打我娘了?”
江大富的臉一下漲得通紅,急道,“我又不是瘋子,無事打你娘幹啥咧?”
李氏趕忙解釋道,“不是你爹打的,是小衛氏。她昨天跑家裏來鬧騰,說我們不念舊情,跟著衛蘭香穿一條褲子欺負她。說那衛蘭香生不出孩子不是正好,我們為啥要多事送她去娘娘庵?還要死要活的,你說多氣人。老宅有井她不跳,卻偏偏跑到咱們家來跳井。我去拉她,就被她的指甲刮脫了皮。”
這小衛氏真是可恨又可憐!
江又梅氣道,“以後娘不要再去管她了,左右她也不敢真的去跳井。”
“是咧,後來我也想通了。老宅有井她不跳,肯定是跳的時候沒人拉。那幾個人都恨不得她快死,咋會去拉她咧?卻是跑到咱們家來尋晦氣。”
正說著,背著包裹的江大學和衛蘭香便來了。江大學被衛蘭香收拾得很是幹淨利索,一點也不像個莊稼漢。一身棕色綢子長衫,頭發也梳得光光地用玉簪束在頭頂,顯得比江大富還年青了好幾歲。這對老夫少妻緊緊挨著,還真是恩愛。
江大學笑眯眯地跟江又梅打著招呼,“梅子來送你爹娘?”
江又梅笑著點點頭。此時的江大學不僅體麵,還靈光了不少。江又梅又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話,好女人是男人的學校。這一對夫妻還真是把這句話很好地詮釋了出來。
幾人把他們送上馬車,看到馬車過了碧水橋向北而去。
江又梅剛回過身,便看到小衛氏從江家圍牆那邊轉出來,她的右半邊臉又青又腫,走路腿也有些不利索。
江又梅心裏直歎氣,這樣的女人該是同情還是怎樣呢?
小衛氏瞪著眼睛說,“梅子,咱們相處這多年了,你和你爹娘咋還幫著那個狐狸精壓製我咧?”
江又梅說道,“我們誰也沒幫她,她和大伯說是要搭個順風車。連村裏的人要搭車我爹娘都好不拒,何況是親戚呐。”
“去吧,去吧。哼,那壞了良心的狐狸精,出去了,最好死在外麵別回來。”小衛氏罵道。
江又梅沒搭理她,和春花往南山居走去,都走出了老遠還聽得到小衛氏的咒罵聲。
五日後的夜裏,江又梅睡得正沉,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小皮子也被吵醒,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江又梅一下坐起來,這是誰呀大半夜的這麼討嫌。
接著,宋老頭的聲音傳來,“是誰呀,大半夜的弄這麼大動靜。哦,是大爺啊,來了,來了。”
江又梅一聽是林昌祁回來了,趕緊起身穿上衣裳,把小皮子抱進懷裏走出了臥房。打開正房門,看見林昌祁領著林熊、林狼走進了院子。他的臉色極嚴峻,風塵仆仆的,一看就是快馬加鞭地趕了夜路。
他看江又梅出來了有些吃驚,說道,“你咋出來了?先回去歇息吧,我要去爺爺那裏商量事情。唔,衛蘭香死了,你大伯也受了傷,搭他的馬車明天就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