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處陣眼放置的位置可不簡單,居然放在一位國公府邸的門匾後麵,李雲起一開始還以為陣眼在這位國公的府中,心想麻煩許多。
不過在他和門衛交談的時候,背簍裏的白胖表示已經知道了位置,隨後他回到船中,白胖說碟子在他走到門前的時候中間的指標沒有了,這表示陣眼肯定就在門口,而門前最好的位置就是國公府的門匾。
妖族潛伏的修行者似乎對陣法很自信又或者不太在意,放置的地方都比較隨意,李雲起和白胖沒花什麼心思就找到三處。
之後李雲起便沒有再往下找,而是帶著白胖和筆墨紙硯回到船上,他現在更關心草書的事情。
白胖靠在船艙中的小床上,翹著二郎腿,舒服的吃著瓜子:“既然你認為張顛的字不適合你,那估計狂僧懷素的字也未必合適,我現在有兩個人的字供你參考。”
“也不是不適合,那位張師傅的字可為國手!隻是字中那份灑脫率性我學不來,你也說過,很多時候他都是醉酒而作,我不是貪杯的人,當然有一些隔閡。但無論如何,狂草的真義就在他字中,學習是少不了的。”
白胖擺擺手:“好拉好啦,我知道了,他的字你要看,但是還想學別人的是不是?”
李雲起點點頭,白胖撇嘴道:“貪心!”
李雲起笑了笑,用期待的眼神看著白胖。
“兩塊靈玉!就當學費了!我把字全臨摹出來也很吃力的!”白胖手一伸,索要報酬。
“啊?”李雲起苦著臉,沒想到自己也有缺錢的時候:“本來下山就沒帶多少靈玉,現在身上隻有七塊了。不如這樣,我給你五塊,就當一次性學費怎麼樣?”
白胖假裝在考慮,其實心裏樂開花了:“嗯!那就這樣吧。”
李雲起便從香囊裏掏出五塊靈玉放在白胖麵前:“但是張顛師傅的字你再寫兩幅吧,還有那個狂僧懷素,聽名字就感覺好厲害。你說還有兩個人的字,快寫出來看看吧。”
白胖將靈玉全部丟進嘴裏:“我臨摹也很費神的好不好?”
李雲起討好道:“哎呀,我們家白胖最厲害拉!勝洲還有誰能比得上?五塊靈玉隻是友情價,不然一百塊也換不來啊。”
白胖被誇了眼睛都笑眯起來,點頭道:“這倒也是,能遇見我實在是你的福氣啊!看好咯,我現在臨摹的就是地球上兩位書法大家的字帖,他們不僅在書法上冠絕一時,在詩詞畫曲上也是難得的才子,可以說是藝術上的全才。”
李雲起連忙配合的點頭,加上一點期待的眼神:“這兩位師傅的名字是?”
“徐渭!文壁!”
李雲起也不說話,就在旁邊靜靜的看著白胖動筆。
“徐渭其實勝過文壁一籌,這個不用我說,寫出字來你就看明白了,但是我感覺文壁的字更適合你,到底怎麼樣,你自己選。”
說完,白胖花了一個小時臨摹出文壁的‘八月六日書事·秋懷七律詩合卷’。
至於徐渭的字,白胖就簡單的臨摹了‘題墨葡萄詩’,隻花了二十分鍾。
雖然文字有一些細微的差異,但整體來說差距不大,所以白胖簡單的把詩句講解,李雲起也能看懂這些詩詞。
“徐渭的字已經是絕跡前人了,這點我就不多誇,你習字多年,細看肯定能品味的出!這個人後半輩子過的很不好,其實大多數冠絕古今的藝術作品往往都是在困苦的環境中磨練出來的。”
“至於文壁,他的字也是當世一流,隻稍遜徐渭一點而已。論筆力,他已經不差張顛懷素多少,但是這個人的字流傳不多,你知道為什麼嗎?”
李雲起看字看的入神,聽到這裏,轉頭疑惑的望著白胖。
“他有一個好友,叫祝允明。這個人的狂草也是名聞當世,不過後人鑒賞,發現文壁盛年的筆力已經有些超出祝允明,最後斷定因為不想傷了好友的麵子,文壁就很少留字。”
李雲起聽到這裏,看向那份七律詩合卷立刻順眼起來。
白胖重新到躺在小床上休息,一個多小時的活動,它的小身體已經很累了。
兩幅字都算是作者巔峰之作,其中的精髓已經不用他人反複說明,李雲起拿出筆墨紙硯,鋪在船艙中的矮桌上,就這樣邊看邊動筆,足足看了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