籟霧頓了頓,凜然回道:“是在十一年之前。”
巫墨姬笑道:“哦,對,對,是在十一年前,當時是你才初任那聚明閣的總將之職,你說你在妙宿國能力有限,僅憑自己能力無法與天啟和童武二人相抗衡,求夜淵先幫你設法奪得妙宿國的王位,於是夜淵便讓我用巫術來協助與你,是也不是?”
籟霧此時已知曉自己的謀事早已敗露,況且身處數大高手之間也恐不能再安生得活,但仍舊不願妥協爭辯,淡定自若,也報以微笑道:“是又怎樣?!”
巫墨姬點點頭:“我想要告訴你的是,你確實才智過人,如若不是當年你哥哥親將王位讓給天啟,恐怕你作這妙宿國的國主之位更能有所作為,但你卻不知,那天啟在這十餘年中的隱忍蟄伏更是付出了更多的苦心。
籟霧不解道:“你,你想要說什麼?”
巫墨姬接著道:“當年你憑天啟對你信任無防,與我聯手在他身後突襲,而後,我便使巫術將他神誌束縛,使他一直處於昏沉狀態,但誰知,在一段時間之後,我逐漸發現,那天啟體內的靈力遠比我想象中的要剛強迅猛,於是迫使我也不得不更多地耗損自己的靈力與他相搏周旋。
“我為了夜淵能留在我身邊,我與天啟相耗了七年,但這期間,那夜淵竟然如同消逝一般……而我自己,由於為了控製天啟,靈力上造成了極大的耗損,使得我現今隻有四十歲的年齡,容貌便蒼老的如同八十歲一般,終於,在第七個年頭之上,我發現我已不能再控製得了天啟,於是便想要離去,但奇怪的是,那天啟早已不受我巫術束縛,竟然也不揭露這一切,於是我也喬裝打扮,隱匿了起來,並派我的大弟子葉束龍潛入天啟身旁監視著他,並與你互傳訊息。
“而我,此刻已是風燭殘年,沒有幾年的光景了。因此哪裏也不想去,就在此處等待夜淵,而對與你,我根本從一開始就瞧不上你這種人!於是我也並沒有告訴你,天啟早在三年之前就已不受控製之事,於是,我與他二人心照不宣,各懷心事,隱在暗處靜靜地看這一切的發展,直到今日,這才真相大白!……”
那籟霧一聽,饒是蓋世的霸主,登時,也猶若晴天霹靂一般!愣在腳下踉蹌了兩步方才止步,指著天啟怒道:“原來,原來竟是你們一直將我覆於鼓掌之中?!”
天啟回道:“並非有任何人想要對你怎樣,隻是你自己的聰穎和欲望耽擱了你,那巫墨姬所言也不虛,早些年,我確實受她所控,待我能掙脫他的束縛之後,已是第七個年頭了,那時你早已排擠走了童武與雨澤等人,而後又控製了國中的龍武與虎賁二衛,就連國中七大城主也有五人已投你麾下,那時你已羽翼豐滿,國中黨羽甚多,甚至還曾動過將我除去的念頭,但還好,巫墨姬為等夜淵現身,三番五次的將你阻攔,還將他的大弟子夜束龍安插在宮中,名為監視我,實則是要於提防你心生異念。而我,更是見國中在這七年之間已是忠良凋零,無奈之下,隻好一邊繼續潛伏,一邊暗中收複人心……
說著,一便手探懷中,摸出一枚竄天火器,接著道:“你以為你暗中勾結夜淵之事還能一直瞞得了眾人多時麼?數日之前,你在聚明閣中召開聯合魈族國之事,我已俱知,並令我的心腹幻海早已將我重登王位以及你背叛妙宿國之事暗通七大城城主,目前,我想除了那星輝城城主再也來不了了之外,其他六大城主應該今日裏都在這星光城附近了吧。”
說完,便將那手中的竄天火器射飛在天,霎時,一顆銀白色的煙火在空中綻放,幻化出妙宿國的彎月圖騰。再片刻後,分別又在六方之間升起六顆藍色的星辰煙火。一時間,六盞藍光伴著那盞白色彎月,尤若北鬥星辰守望皓月一般。
籟霧不需多想,便也知曉,那平日裏對自己百般討好的城主此時已然重新站隊了。
籟霧無意識地“噌”地一聲,抽出腰間佩帶的天狼寶劍,方要指向天啟,卻被一旁的童武揮手打落。腦中登時一片空白,許久之後,這才緩緩地抬起頭來,但儼然已如同在瞬間衰老了幾歲,眼中那王者之氣也轉為深深的憤恨。
籟霧望著這曾經的戰友,咬牙道:“潮海天啟,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