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的前一夜……
上黨城內,南柯寂退下所有的仆人。獨立站在曲華裳的門房之外猶豫著。遲遲不願推開那道門。
而房間內的曲華裳則是一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仿佛與外界斷開了所有的聯係。她的手中,之時緊緊攛握著一張手帕。一張潔白無暇而又略帶微紅的手帕。正是那日南柯寂為他擦拭的手帕。從那日起她就一直隨身帶在身邊。
不知是否是天意,突然天色突變,強風驟起,木門一下子就被吹了開來。
出現的場景便是曲華裳緊張地看著南柯寂,而南柯寂也是十分的尷尬。他一下子就發現了曲華裳手中之物,剛想開口問些什麼。曲華裳趕緊尷尬地把手帕收回自己的身後。為了緩解尷尬,曲華裳口吃地問道:“大……大人,可是有什麼事?”
“啊,額……沒有,明日就是成婚之日,所以今晚來看看你。”
兩個人都是緊張到口吃的地步了。南柯寂趕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來到曲華裳的麵前。
然而距離接近的兩人反而都沒有開口說話。南柯寂就在環顧四周,而曲華裳則是一直把玩著自己的衣裳來緩解緊張的情緒。
“你走吧,留你這麼些日子,現在走父親也不會察覺的到……明日將會有大事發生,到時候所有人亂作一鍋粥,可沒有人能管的到你,為了你自己的性命,走吧。”這一刻南柯寂的聲音回歸到了第一次見麵時的狀態,充滿了冷酷與無情。他的臉孔也是冷若冰霜,這一刻他仿佛就像是沒有感情的人一般,俯視著弱小的曲華裳。
曲華裳沉默了許久都沒有回答。
“你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可以考慮,明日一早,城中軍士大調動,就不是那麼好走的了。自己考慮考慮吧。”說罷,南柯寂正欲離。
“你為什麼要在乎我的性命?”曲華裳問道。她的臉上寫滿了期待,期待南柯寂對於這個問題的回答是如何。
“我……我不知道。可能是對於同類人的感覺吧……”一邊說南柯寂一邊做到了曲華裳的身旁。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卻是對你心生厭惡,因為我知道這場婚配就是一場不折不扣的陰謀。但是當尋逸猜測出你父親的計劃的時候我才知道,你作為一個女孩子,年紀也不大。隻不過是這場政治婚姻的工具罷了。隻不過是這場陰謀的一個棋子而已。包括我,我也是如此。亂世之中,身不由己。這道理,沒有人能比我參悟的更加透徹了。你沒有錯,錯的是我們的父輩,是這個亂世……”說罷,南柯寂起身,離開了房間。
正當南柯寂的一隻腳已經踏出了房間之時,身後卻傳來了一個堅定而又清脆的聲音:“我不走!”
南柯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驚地盯著身後這個小小的女孩子——曲華裳。滿臉地質疑甚至是抱怨,抱怨她為什麼不願離開。
曲華裳似乎看出了南柯寂心中所想:“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想走既然我都已經要嫁給你了,我就是你的人,我才不要走!”
曲華裳地話語中滿滿的任性,仿佛沒有誰能夠讓她改變主意一般,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地信念。
南柯寂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好……,既然如此,明日一早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如果有危險,一定……一定不要離開我身邊,我……我好護你周全。”南柯寂背過身去,並沒有讓曲華裳看到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的羞恥的表情,這麼些年他還從未對一個女孩子說過如此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