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和張昊的預料完全相同。
蘇茗喝下紅酒後毒發,她不斷地求他,可張昊隻是遠遠地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她拿著手機試圖求救。
張昊自然不會遂了她的願,他輕而易舉地奪走手機,並且扔進了浴缸。
張昊親眼看著蘇茗從一個鮮活的人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蘇茗沒了氣息之後,張昊將她推倒在浴缸裏。
做完這一切的張昊的臉上浮起一絲得意的笑。
一切都很完美。
他進屋的時候戴了鞋套,這屋子裏的一切東西他都沒有碰過,就算警察來了,也不會發覺這間屋子有除了蘇茗以外的第二個人的痕跡。
為了以防萬一,就算警察發現了蘇茗死得蹊蹺,那也沒有關係。
他還有準備。
‘此刻’的他在鄰市出差,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臨走的時候,張昊扼製住了想要往蘇茗身上啐一口的衝動。
蘇茗的那張臉,曾經令他深深迷戀。
可中毒而亡的蘇茗的臉讓他感到害怕,也讓他覺得惡心。
他隻拿走了當初為她買的婚紗。
買婚紗時,張昊就覺得奇怪。
在和蘇茗交往前,他就對蘇茗說過他們不會有結果。
他和蘇茗在一起,隻是貪圖她的年輕和風情萬種。
但蘇茗求他買婚紗時說,別誤會,買下婚紗隻是為了彌補她不能成為新娘的缺憾。
很蹩腳的說辭,但偏偏張昊還真就半信半疑。
當張昊接到徐明峰威脅要錢的電話後,他才豁然開朗:
蘇茗的缺憾並不是自己,而是給他打電話的男人。
他以為那個男人是朱冰。
男人的嫉妒也好,被人欺騙的憤怒也罷。
張昊不能容忍蘇茗用自己的錢與其他男人在一起。
更不能容忍和自己在一起幾個月的女人居然還和其他男人有糾纏不清的關係。
因為憤怒他將婚紗帶走,並且在去往鄰縣的路上,一把火將婚紗燒了。
他得不到的,即便毀了,別人也休想得到一絲一毫。
朱冰的家庭,張昊早已調查得一清二楚,他知道朱冰最害怕什麼。
但因為警方介入,張昊覺得遲早會調查到自己的頭上。
所以他想出了一個一石二鳥的法子,那便是讓朱冰自殺,順便讓他承認對蘇茗行凶。
在街上找個精神還算正常的流浪漢去水果攤偷刀,不過是為了混淆視聽。
張昊知道,蘇茗出了事,自己一定會受到懷疑,所以選了個身高體型與自己截然不同的人來擾亂許舒窈等人的視線。
流浪漢隻顧收錢,自是不會管張昊到底想做什麼。
張昊借著夜色從流浪漢那裏把刀拿過來,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不想還是被監控拍了下來。
不過即便如此,張昊也沒有太過擔心。
因為在他看來,關於朱冰,他隻是用朱冰的父母對他口頭威脅了幾句。
就算拍下了自己又能如何,他隻是將刀給了朱冰,說了幾句話,看著他把遺書寫了之後便離開了。
多餘的,他什麼都沒做。
一切不過是朱冰自作自受。
張昊雖自信警方不會發現朱冰的死和自己有關係,卻還是畫蛇添足地跑到警局報了案,說他被人威脅。
看著肖楓他們一籌莫展的模樣,張昊心中泛起一股從未有過的刺激和滿足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偉大的創造者。
所有人都被他耍得團團轉而不自知。
即便如今已經真相大白,但一想到張昊坦白時的種種詭辯,許舒窈還是覺得惡心。
這麼會演戲,不當演員真是屈才了。
聽了許舒窈的話,馬亮錯愕不已,他問:“那張昊就這麼自信咱們查不到他頭上?”
許舒窈聞言,扯唇笑了:“自作聰明罷了,肖隊都說了隻要是他做的,必定會留下線索,刀柄上的絲纖維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麼?”
馬亮覺得有理,又有些不解:“舒窈姐,有一點我搞不明白,你說張昊找流浪漢偷刀是為了擾亂咱們視線,但是我不太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不是多此一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