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蘇曉茴脾氣再好,經曆了這麼多的事也該生氣了。她皺著眉扭過頭正想大發雷霆,卻在看清那人的樣子之後再說不出一句話來。她探探頭,又往那人的身後看了看,陸瑤梔那姑娘正一臉無辜的傻站著呢。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那個男生被她盯的有些發毛,急忙向成風使眼色求救。蘇曉茴卻不以為意的換了表情,一臉的喜笑顏開,她不笑還好,一笑那男生心裏更毛了,顧不得那麼多的開口向成風求救:“成風,她……”
“哦,她是我表妹,估計是你太帥了,她看著心裏歡喜,”成風看向蘇曉茴,抿嘴笑道,“是吧?”
蘇曉茴不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像極了花癡,她還依然沉浸在可以回到之前的喜悅中,附和著成風:“恩,我歡喜,我特別歡喜。”
聽到蘇曉茴這樣光明正大的表白,一直站在男生身後作傻呆呆狀的陸瑤梔忽然跳了出來,像點著了的小炮仗似的,滿臉通紅道:“你歡喜什麼呀歡喜,我哥哥這麼好輪到著你來歡喜麼?”
哥哥?敢情,眼前這位就是陸瑤梔那英年早逝的哥哥?
蘇曉茴大驚,同時又覺得自己可真是個好編劇,說句瞎話都能成真,陸瑤梔的哥哥還真跟自己這便宜表哥認識,早知道這樣她就說她買彩票中了一百萬了。不過,看陸瑤梔的這個表現八成是忘記她了。蘇曉茴摸摸自己的臉,想著她這臉有那麼大眾化麼?不是,她長得這麼有特點怎麼會大眾化呢?一定是Mary臉盲,一定是她臉盲!
陸瑤梔氣鼓鼓的瞪著眼前這個依舊傻笑的女生,有種想把她的臉搓成一團的衝動,他哥哥長得又帥學習又好,這傻妞竟然敢當著她的麵表白,膽子也忒大了,換做其他事咱們都好商量,宵想她哥哥,門都沒有!
陸瑤梔的表情落在蘇曉茴眼裏那叫一個豐富多彩,蘇曉茴有些邪惡的想,這陸瑤梔不會有戀兄癖吧,她那張圓圓的臉再配上那副想要把自己吃下去的實在是喜感十足、可愛萬分。
見自己的妹妹即將暴走,那個男生一把將陸瑤梔拉到了身後,衝蘇曉茴點了點頭:“你好,我叫陸遠,這是我妹妹陸瑤梔,平時被我慣壞了,你不要介意。”說完又轉過頭拍了拍陸瑤梔的肩膀,“跟人家道個歉。”
陸瑤梔自是千百個不願意,但是礙於哥哥的威嚴還是低低的說了一聲“對不起”。蘇曉茴也不再逗她,拍拍身上的灰大大方方的說了一句“沒事”,之後又上前兩步,附在陸瑤梔的耳邊小聲道:“你誤會了,我對你哥哥沒意思。”
陸瑤梔的臉瞬間多雲轉晴,蘇曉茴也回給她一個笑,心中卻在感慨:這個時候的陸瑤梔這麼簡單、這麼開朗,心中沒有負擔,什麼都能寫在臉上,與她從前遇到的那個她真是大大的不同。
看到兩個小姑娘消除了誤會,成風這才不緊不慢的上來做總結發言:“大家不打不相識,不打不相識。”
蘇曉茴冷哼一聲:“你語文學的可真不錯。”
成風隻當沒聽見,他拍了拍車座,意思是讓她上車,蘇曉茴趕忙拒絕說:“我還是跳車吧,省的你再把我給摔翻了。”
晚上洗澡的時候蘇曉茴才發現自己的腿上青了一大片,她在心裏第N次的咒罵了成風的騎車技術後,才將睡褲穿好,一路小跑回房間鑽進了被窩裏。她正準備關燈,卻聽到敲門聲,蘇曉茴支起身子看著門的方向,扯著嗓子問了一句:“誰啊?”
“我,成風。”
這麼晚了還來敲她的門,不知道她現在看見他的臉就想扁他麼?
蘇曉茴壓製住心中的火氣,沒好氣道:“有什麼事兒麼?”
“陸遠下午和我說過兩天他過生日,他妹妹也想邀請你去參加他的生日宴會,你想去麼?”
她正愁著怎麼和陸瑤梔搭線就來了一生日宴會,天上掉下來一大餡餅“咣當”一聲砸她腦袋上,要是她連嘴都不知道張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
不過她要是答應的太痛快,會不會又讓成風誤會她對陸遠有些什麼心思,於是蘇曉茴決定先端端架子,她頓了幾秒才隔著門問成風:“你要去嗎?”
成風靠在門上,雙手隨意的揣在褲子口袋裏,道:“陸遠和我是朋友,他邀請了我,我當然要去。話說回來,我們兩個還真像,從興趣愛好到身高體重,甚至,我們的鎖骨上竟然都有一顆痣,就在這兒。”說著,便扯起了自己的衣領。
蘇曉茴瞄了一眼趕緊推脫著讓他把衣服穿好,她撇了撇嘴,心想,您可真有能耐,才一個上午您連人家的身體特征的知道了。
“那我也去吧,你剛來這兒,我怕你找不到路。”
“好。”然後蘇曉茴便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漸漸變小,鑽進被子的那個瞬間蘇曉茴想,剛才他說那個“好”的時候是不是還笑來著,試著聯想了一下成風的笑臉,蘇曉茴又是一抖,丫這麼笑不是想算計她吧?
好在成風並沒有騙她,幾天後,按照陸遠給的地址她與成風一同來到了陸遠的家。
開門的是陸瑤梔,為了今天的宴會她專門換了一條漂亮的裙子,聊天時陸瑤梔悄悄地告訴蘇曉茴,這條裙子是陸遠用他參加比賽贏得的獎金給她買的,蘇曉茴知道那個牌子,她掰著指頭數了好多位數,不由得在心中讚歎陸遠真是中國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