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周律裏所規定的,正七品的縣令年俸一百兩銀子外加三十石俸米,與前朝相比大幅度降低。
阜陽縣因為事務簡單所以不設縣丞,縣尉沿前朝製度所廢除。所以由主簿和典史分別兼領縣丞縣尉的職責。
而師爺屬於地方官員私人聘請的佐治人物,他們從聘請他們的官員那裏領薪水,隻對聘請他們的官員負責,是編製外的人物,不屬於所謂的朝廷命官。
所以縣令的俸祿還要分出一部分給自己請的師爺,不光是俸祿,一部分的權利也要分出去。
尤其以錢穀師爺,賬房師爺這兩個職能相近,輔佐掌管一縣之錢糧、稅收等的‘肥差’,縣令稍不注意就可能養成一批蛀蟲。
但是阜陽縣的主簿也管稅收,怎麼就沒發現錢穀師爺的小動作呢?
錢穀師爺出縣衙大門後,心裏晃晃悠悠的,走路也晃晃悠悠地進了主簿的家裏,
“大人,吳縣令剛剛聘請了一個賬房師爺,咱們的事會不會被發現?”
錢穀師爺心神不定地說道,好像他是主簿聘的師爺一般。
“咳咳咳···你就沒有什麼辦法嗎?”
主簿用手帕捂住嘴,悶聲說道。
“我本是想收買他的,收買不成就···”
錢穀師爺做了一個切手的動作。
“但那人好像就是近些日子瘋傳的伏虎英雄,有點紮手啊。”
錢穀師爺更傾向於自己掌管所有,不想有人分他的權。
“那不是更好嗎,多塞點銀子為咱們所用,咳咳咳···咳咳咳···”
主簿重咳不止,對錢穀師爺擺擺手。
“你先走吧···”
“送客!”
······
“咚~~”
錢穀師爺回到家,拳頭重重的砸了一下桌案,
“這個老狐狸,自己拿大頭,還想讓我出銀子?那小子胃口能小的了?”
“是你來了,賬本找到了嗎?”
錢穀師爺見自己的心腹手下進來,背起雙手。
“有鬧市的小販說看見一年輕人撿走了您的賬本。”
心腹手下抱拳彎身彙報道。
“那年輕人是誰?”
錢穀師爺見自己的賬本有了下落,急切問道。
“好像是來福客棧新來說書的。”
“沒把他帶來嗎?”
“小的去來福客棧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聽小二說,那人被趙捕快帶走了。”
“你去趙捕快那裏打探一下,今天都帶走了那些人,不要暴露我丟賬本的事。”
“小的領命。”
那心腹手下彎身麵朝錢穀師爺倒著走出門,消失在院子裏。
······
“賬房師爺?那是做什麼的?”陳興向吳縣令詢問道。
“就是做縣裏的稅收,支出各項的賬本。”
吳縣令見陳興一無所知,有些懷疑自己的任命是不是太過隨意了。
“哦哦,還是不難啊。”這種東西他以前每年都不知道做多少。
“那我每月能拿多少錢啊”陳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二兩銀子。”
“二兩銀子?是不是有點少啊?”陳興撓了撓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