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宣布,此次競標會到此結束!”主持人的情緒也絲毫未被影響。
也是呢,這樣的一個社會,瞬息萬變。誰會在乎著誰。人情冷暖都不如幾張粉紅票子。人人都在渴望溫暖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給予別人溫暖。人人都在說這個社會沒有人情味卻沒有一個人願意首先分享一下人情。
別說是朱氏企業了,就是整個房地產業崩潰了,大家也都隻是說幾句抒發一下再打發一下時間。隻有利益相關者才會當做是一件大事。關係到利益了,那麼一切就都變了。無關利益,沒有誰會動一絲情緒。
“鄭董,恭喜了啊!”
“鄭董真是年輕有為啊!”
“是啊是啊……”
散會後,各個公司企業的代表都過來賀喜,或真心,或假意。但是都誇的殷切,說得真切。
鄭亞東微微一笑,算是對這所有的讚賞都如數收下了。然後平靜地說:“謝謝各位誇獎,鄭某公司還有個會,先行離開了。改日再敘。”
到了車上,助手小王回頭對鄭亞東彙報接下來的行程。
“鄭董,半個小時之後您需要趕回公司參加財政部的會議。晚上公司會有一個慶功會……”
“會議推遲一個小時。先送我去醫院。我去看看朱景江。”鄭亞東打斷小王的話,突然說道。雖然是競爭對手,但是畢竟也是一代梟雄,鄭亞東還是很敬佩的。
“這……”小王有點猶豫,但是很快就服從了,“好的,我這就通知。”
車子在一個十字路口拐彎。鄭亞東讓小王買了一束花抱了上來。再沒多遠就是醫院。
到醫院的時候,剛找到朱景江的病房樓層,就聽到驚天動地的哭喊聲,鄭亞東心下一驚,快步上前看情況。
剛走過去,正好碰到醫生從人群中擠出來,鄭亞東趕忙迎過去,問到:“醫生,朱董怎麼樣了?”
“唉……已經……”邊說邊搖搖頭就要走。
“怎麼回事兒?一開始還好好的……”鄭亞東也是想不到。有點呆呆地說道。
“情緒過於激動引發的腦出血……”醫生說,“是受了什麼刺激了吧……”
鄭亞東有點驚呆了,這樣子,是由於自己介入競標並取得勝利?那自己不等於是簡介害死了朱景江?
心下有些凜然,鄭亞東也不再上前,於是回轉身走開了。
朱氏企業的董事長朱景江突發腦溢血死亡的事很快在業界傳開。有人唏噓感慨,一代梟雄就這樣消逝了,有人幸災樂禍,宋氏沒了頭頭這下要亂成什麼樣呢。眾人都在矚目。
過了這麼幾日,鄭亞東也不再愧疚了。商業場就是這樣,你死我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宋景江頂不住壓力猝死與我何幹?誰還能怪到我的頭上不成?勝敗乃兵家常事,宋景江你自己承受不了失敗,就不要怪我這個勝利者。項羽死了,難道還去怪劉備嘛?“勝敗兵家事不期,包羞忍恥是男兒。”怪就隻怪宋景江心理素質太差。
朱萸現在非常急躁,而且傷心。
如果不是尚有一絲理智知道這是飛機不是汽車,朱萸肯定會跳起來催司機加大馬力的。
半個小時前。
“朱萸妹妹,你趕快回來,姑父不行了……”越洋電話是那個心眼多的像蜂窩煤的外姓表哥打來的,一開始朱萸還奇怪到底是什麼事兒,讓這個平時沒有聯係的表哥突然打來電話。
但是聽了一句話之後,朱萸立馬摔上電話拿起錢包去了機場,趕上了最近的飛機。
朱萸此刻已經是渾身無力,身體在止不住的顫抖。空姐看她這樣很是擔心而且害怕地問:“小姐,你有哪裏不舒服嗎?”她一定是以為朱萸犯了什麼病。
而朱萸此刻,連說話擺手的能力都沒有了,身體已經不再受大腦支配了,全身的力氣似乎被抽盡了。從小到大就是這樣,一旦接收到了什麼承受不了的事,就會渾身無力,身體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