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軒也注意到芸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他也起身出去了。等他在涼亭中找到芸雅的時候,芸雅依然握著酒杯,已經是醉醺醺的。宋子軒在芸雅旁邊的石凳上坐下,叫了聲:“芸雅!”
聽見有人喊自己,芸雅扭過頭來,“你叫我芸雅?”頭已經是控製不住的左搖右晃的,“對,我是芸雅,我不是丫兒!我是芸雅,不是丫兒,對不對?”
宋子軒看著芸雅,話已經說的不是很清,眼睛卻固執的盯著自己等待答案,他極其溫和的說,“對,你是芸雅,不是丫兒!”他以為芸雅隻是想起自己原來醜胖的樣子,想起從前作為丫兒不開心的事情,他隻是以為,芸雅想從丫兒的陰影中走出來。
芸雅聽到答案,嘿嘿的傻笑起來。即便是大家已經知道丫兒改名叫芸雅了,但大多數情況下,他們還是會先叫她丫兒,然後再改口的,也有時根本想不起改口。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要知道芸雅有多麼不想聽見有人叫她“丫兒”!聽到滿意答案的芸雅,抓住宋子軒的衣袖,傻笑著重複:“對,我是芸雅,不是丫兒!”
宋子軒任由芸雅抓著,芸雅接著含糊不清的說:“現在,芸雅要回家,芸雅不做丫兒了,芸雅要回家!”說完,便向前倒去。
宋子軒慌忙接住芸雅,輕輕地將她靠在自己的懷裏,溫和地說:“好,現在送芸雅回家。”橫抱起芸雅,轉身走出涼亭。抬頭卻看見涼亭不遠處,宋夫人正站在那裏。宋子軒抱著芸雅走上前,“娘,芸雅喝醉了,我現在送她回房間。”言語裏從容自然,無一絲慌亂,除此之外,也有絲絲的柔情。芸雅仍在囈語“芸雅要回家”。宋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子抱著芸雅,壓著情緒,半天終於說:“快去吧!”
望著兒子漸漸遠去的身影,宋夫人終於歎了口氣,搖搖頭轉身走了。
······
宋子寒在園中找了半天,沒有找到芸雅,正準備去芸雅的小院子,在回廊的拐角處,他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宋子軒抱著芸雅站在宋夫人麵前。隔得有些遠,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這足以夠他沮喪!靜靜地看著大哥抱著芸雅走了,母親也走了,他才開始挪動自己的腳步。他沒有回到戲場上去,他獨自回到自己的房間,房間裏沒有點燈,仆人們都不在,都在園子裏。
宋子寒沒有去點燈,直接來到書桌前坐下,書桌上是他為丫兒準備的禮物(雖然知道了丫兒改名叫芸雅,但宋子寒仍然一直喊她“丫兒”)。原本他是想帶丫兒親自來看的。借著窗外的月光,書桌上是兩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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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場裏依舊熱鬧,台上唱得歡,台下掌聲一片。眾仆人都在一邊興高采烈的看戲並討論著,侯老爺一家也是看的入迷。宋子軒已經回到座位上,看不出和原來有什麼不同,宋夫人依然端坐著,卻無心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