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圓圈正中央坐的正是暗月的首領,卜鴻斌。而在黃色旗子旁邊的,則是危崎。
聽到卜鴻斌的問話,危崎並沒有馬上回應,而是從存儲空間拿出了一瓶藥劑,朝前往上拋去。
隨後,他又拿出一瓶,開瓶盡皆倒入自己嘴中。
而拋出去的藥劑瓶子,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後,準確地落在卜鴻斌的手上。
“啊崎,這姓林的究竟是什麼實力?!”
危崎到了這時也終於正色道,“在你我之上。”
卜鴻斌恨恨地將藥劑瓶塞拔出扔到一旁,“死蹄子!我一定要讓你為小七血償!”說完這話,他才仰頭將藥劑一口倒入。
卻沒想到,胸口突然一悶,嗓子口一癢,那液體的藥劑要下不能下……隨著“咳”的一聲又盡數吐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
危崎見狀眉頭緊皺,“為了晁七,值得嗎?”
卜鴻斌聽了這話,雖然還在咳,但還是伸手搖了搖,喘息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值得!”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卜鴻斌這話說得十分惆悵。
危崎聽完,鬆開緊皺的眉間,反而將眉尾挑起,“你這是怪我?”
卜鴻斌露出有些蒼白的笑容,“你這是說得什麼話?如果不是你,我這會連活著都很難。”
危崎不再說話。
卜鴻斌卻是自顧自地說起來,“是我對不起小七,帶著他姐姐的囑托,卻沒能照顧好他……就連想救他出來都沒能成功,反倒是讓他屍骨無存……想當初,他姐姐……”
危崎並沒有太認真地去聽他講,畢竟大概相似的內容,他已經聽過很多次了。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卜鴻斌對晁七是真的好。
當時,如果不是林逸辰的意識之海一直拿不下,後頭的追兵又將近,而在最後一波的攻擊中,鈕鐵龍和晁七直接暈倒,而他又受了傷,自己也隻能帶走一個人……否則,卜鴻斌是一定會帶走晁七的。
等到他們重新安定下來,卜鴻斌便開始尋思著要救人。哪怕這個陣法對他自身的壽元以及精神力都十分的損耗,也在所不辭。
卜鴻斌,是真的對晁七很好。
可危崎轉而想到自己,卜鴻斌對自己又會這樣嗎?
還是說,想對鈕鐵龍一樣的呢?
“怎麼了?”
聽到卜鴻斌的問話,危崎搖了搖頭,然後站起身來。隨著他的起身,他身邊的小黃旗卻在同一時間,倒了下去。
不會的。
他同晁七不一樣。
所以,卜鴻斌不會對他這麼好。
但他同鈕鐵龍也不一樣。
所以,卜鴻斌一定會對他很好。
危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之後才彎腰將小黃旗撿了起來。危崎將它拿起來後,便露出了它原本所在的位置。
本應該是留下一個小洞的土壤,這會卻是十分的平整。
再仔細一看便會發現,原來旗杆沿著地麵的水平線地方,被齊齊斬斷,旗杆也因此短了許多。
危崎看著那地方,瞳孔猛縮,而後抬腳在那一處使勁地碾壓。等到他抬腳離開,原來那地方又哪裏能看到折斷了的旗杆影子。
小黃旗一離開土壤,卜鴻斌所在的圓圈,包括周圍奇奇怪怪的圖形,瞬間便失去了原有的鮮豔顏色。而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為深深的暗紅色,又不到幾秒的時間過去後,再次變為土褐色……最終徹底同土壤合二為一,再看不出原來的形狀。
危崎走到卜鴻斌的身邊,伸出手將他拉了起來:“走吧。”
“走?這裏可才剛找到不久。”
危崎沒有說話,而是徑直地往前麵走了好幾步後,才轉身回來看著眼前的這塊空地。
如果那圓圈還未消失的話,卜鴻斌便會發現,他此刻站的地方正好是踩在陣法最外一圈的線條上。
“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危崎這話才說完,本來已經枯萎至隻剩下樹幹的枯木,這會也好像無風自曳。
……
而林嘉安呢?
她這會又在幹什麼呢?
此刻的她,正難得地在‘享受’低氣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