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王府內燈火通明,大堂裏高朋滿座。到處張燈結彩,歡聲笑語一片,好一番其樂融融的景象。婚房內坐著的人兒被蓋頭遮住了臉,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等待了很久不見有人進來,她掀起了蓋頭走到桌邊,隨手拿起了一塊糕點塞進了嘴裏。
突然,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她直直的倒了下去,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過了許久,地上的人兒坐起身狐疑地看著身旁陌生的一切。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她驚恐地盯著門口的方向。
“王妃,您怎麼坐在地上了啊,奴婢扶您起來。”紅香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過來,扶起她向著床邊走去。看著小丫頭的打扮,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我們是在拍電視對嗎?”她抓著小丫頭的衣袖上下打量著,冷不丁的冒出了這樣一句話,雙眼冒著光,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王妃,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要不要奴婢去請太醫?”紅香看她行為有些怪異,一時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方才在門外等了許久都不見王爺過來,害怕王妃等得急了就想著進來看看,哪裏料到王妃會坐在地上,還淨說些奇怪的話。“你演技也太好了吧,我看今年的奧斯卡小金人非你莫屬了。”她大喇喇地坐在床邊,笑嘻嘻的推搡著紅香。
不對啊,我又不是演員,我在這兒做什麼啊?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在家睡大覺啊,怎麼會出現在片場。難道是來跑龍套的,可是我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啊!
發現了不對勁,她重新審視著周圍的一切。沒有攝像機,沒有鎂光燈,更沒有工作人員和導演。有的是紅色的紗帳,紅色的百子被,檀木的床,周圍擺著的都是老掉牙的東西。還有自己身上穿的東西,媽呀!這都是些什麼啊,誰能告訴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們……真的不是在拍戲?”她皺著眉頭,死死地抓著紅香的手,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得到的答案讓她的一顆心拔涼拔涼的,有種跌進了地獄的感覺。
不行,我要離開這裏,這是什麼鬼地方啊,一刻都呆不下去了。想著想著,她咬著牙雙手緊握猛地坐起身,忽然發現腦袋沉沉的,伸手準備撤去鳳冠的時候卻被紅香攔了下來。“王妃這是作甚,這鳳冠是不能撤的,還有這蓋頭,等王爺來了才能揭下來。”
紅香看到了床上的紅蓋頭重新拿了起來,準備為她披上。“這是什麼鬼東西啊,我不要戴這個。我要離開這裏,我要離開這裏,你不要攔著我。”她一把奪過了紅香手裏的蓋頭扔在了地上,伸手扯掉了自己的鳳冠,頭發瞬間淩亂不堪。看著門口的方向,不顧一切的準備衝過去。
“王妃,你要去哪裏?桃花,你快點進來幫幫我。”紅香見自己一個人控製不住她,趕忙叫喚了一聲。桃花推門而入,看到她時眼裏閃過一絲驚異,目光落在了桌上唯一的一盤糕點上。糕點灑落了在桌上,地上還躺著剩下的半塊。
“你放開我,放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她拚命地掙紮著,又是拽又是拉,情急之下便準備動口。可是一看這小丫頭跟自己的侄女一般大,嘴巴張在那半天都沒有咬下去。“我求求你了,你就讓我離開吧,隻要你讓我走我一定會非常感激你的。”她裝作楚楚可憐的模樣,癱軟在了地上。眼看著來硬的不行,她就隻好軟磨硬泡了。
“王妃真是折煞奴婢了。”兩個小丫頭看著她半跪在自己麵前齊齊跪倒在她身邊,連連向她磕著頭。她一看這架勢,嘴角上揚拔腿就往門口的方向跑。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現在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
“王妃這是想到哪裏去啊?”剛打開門,迎接她的便是一個強壯的胸膛和略帶些冰冷的聲音。她不由得抬起頭看著聲音的主人,體型修長,身姿矯健,紅色的喜袍穿在他身上更是俊美無比。柔和的輪廓,性感的薄唇。長長的睫毛又弄又密像把微型的羽扇,星目劍眉真是帥得不像話。就在她發花癡的時候,男人的嘴裏發出一絲冷哼,唇線一呡不屑地望了她一眼。
“奴婢給王爺請安。”看到來人,丫頭們齊聲說道。
王爺?小丫頭的話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猛地轉過頭看著眼前的男人,眼裏帶著驚恐和不解。這又是唱得哪一出?她低著頭仔細地回想著之前的情景,那是個雨夜,她撞車了。現在是死了嗎,不會的?難不成是靈魂穿越了,怎麼會遇上這麼狗血的事情。
“你們先下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風逸軒一把扯過傻愣愣站在那裏的女人,帶進了屋裏。沉著臉,冷聲吩咐道。“是。”紅香點頭退了出去,桃花則走到了桌邊,把散落了的糕點連同地上的那一塊都收進了盤子裏,帶了出去。
屋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氣氛變得有些怪異。於笑笑瞥了一看坐在床邊的男人,隻見他坐在那裏怔怔的望著自己。嘴角帶著譏笑,眼裏也滿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