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錢老板痛改前非,在新居過了十幾載安逸的日子,正準備兒孫滿堂,頤養天年時,步秋漣和憐兒兩隻鬼魅在某天夜裏悄然而至……
“就是他了吧?”步秋漣問。
憐兒點點頭。
眼前的兩個人正在熟睡,因為房間裏一點光也沒有,憐兒看不到誰的臉,但是錢老板身上的氣息能讓她穿越這麼遠的距離找到他,自然不會認錯。
至於另一個人,不是錢老板的妻子就是哪個姨太太了。
“那你還等什麼?現在人終於在你麵前了,動手啊。對了,你應該還沒殺過人,不然……我來幫你?”
步秋漣說著就伸出了自己鋒利的鬼爪,這段時間,她已經可以比較自如地控製自己作為鬼魅的某些能力了。
“等一下。”憐兒製止了步秋漣,然後說:“他給我的感覺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好像不是很壞了的感覺……”
步秋漣在黑暗裏翻了一個白眼:“你在想他已經變成好人了,那為什麼你還能憑感覺找到他?”
憐兒低眉:“我不知道……”
憐兒是步秋漣遇到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同類,所以她一直對憐兒有某種敬畏和順從,因此這次也不敢輕舉妄動,隻是默默地把鬼爪收起來了。
然而兩隻鬼魅在躊躇中沒有下手,說話間卻把床上的人吵醒了(或者是因為她們身上幽幽的亮光)。
“你們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們房裏?”
和錢老板睡在一起的某個姨太太一睜眼,就看到站在床邊的步秋漣和憐兒。
步秋漣帶著有點責備的意味說:“你看,把人弄醒了,現在動手估計會更麻煩。”
“動手……你們是小偷還是強盜?老爺你快醒醒,有賊進屋啦,來人啊!”
被姨太太這麼一喊,錢老板也醒了,他看到眼前的“人”時,仿佛心髒停了一兩秒沒有跳動,然後又沒命地狂跳起來。
“憐……憐兒?”
聽到錢老板的話,他的姨太太也嚇得整個人剛坐起來不久又癱軟在床上——她知道憐兒是一個死了十幾年的人,隻是她在錢家的那段時間與她沒有交集而已,所以不認得她。
而且她也才反應過來,這黑燈瞎火的,身上帶著幽幽的光、能被看到的怎麼會是人呢?
雖然之前說過,錢老板的姨太太們對憐兒是抱有一種感激的,但是她們也想都沒想過有一天真的可以當麵“感謝”她……
“是我,你躲這麼遠,我還是找到你了。”憐兒淡淡地說,聲音裏聽不出半點感情色彩。
步秋漣很是無奈對憐兒說:“我的大小姐,就算不動手,我們也別在這裏惹麻煩了好不好?萬一天亮之前找不到地方躲太陽,你我都得倒黴。”
果然床上的兩人愣了幾秒後,姨太太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然後門外陸陸續續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看吧,麻煩來了。”步秋漣搖搖頭,看著麵無表情的憐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