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身帶著短匕!”
“用不順手吧?”莊荻笑,“你也不好出麵挑選兵器,這件事就交給我了!”
“也好!你現在在哪裏落腳?”
“不一定!若有事,你刻暗號就是,我三日內必到!”
“嗯,我這一路一直往譚丘去!”
“知道了!”莊荻站起來重新係上麵罩,“自己小心!”
“你也是!”
送走莊荻,路平一個人在河邊又站了一會兒,然後掏出絲帕蒙上半邊臉,到酒店沽了瓶酒,又去香燭店買香買紙,再重新回到河邊。
“對不起,我還是沒能保住你!”低語著,她連斟了三杯酒傾入河中,“這樣也好,見到爹以後就告訴他我很平安,我會為你討個公道的!若有來世,但願你隻是個平常的紈絝子弟,別再像這輩子這麼操心了!”
直待到天色漸明,路平將燃盡的香和紙灰拋入河中,隻身返回客棧,一進門正見站在窗邊的盧隱和坐在桌旁的盧潛夫婦。
愣了一下,她拉掉遮麵的絲帕,笑道:“大家起得真早!”
“要出去怎麼也不說一聲?”盧隱突然怒氣衝衝地吼道,嚇得一旁隻是耳聞卻沒有真正見過他如此失態的夫婦倆俱抖了一抖。
“我隻是出去走走!”覺得這情景似曾相識的路平硬著頭皮配合。
“一早就不見你,床上又沒有人睡過,我還以為……”盧隱突然抱住了她,“下次賭氣衝我來,別再這樣跑出去了!”
路平嚇一大跳,覺得他這次演得過分了,掙紮著就要推開他:“別這樣!”
“我擔心你!”盧隱抱得更緊。
“八爺和弟妹在!”一使力睜開他的手臂,路平急急轉身上了樓。
抱一下而已,以往為了抓人也常近身肉搏,沒什麼的!路平竭力平複呼吸心跳,但還是忍不住捶桌。讓她待會兒怎麼出去見人啊?
偏偏這時盧隱還追了進來。
“下次我會記得先鎖門!”她賭氣道。
難得見她如此喜怒形於色,盧隱有些不適應地一愣,繼而皺眉:“你怎麼跟吃了火藥似的?”
“我……”
“噓!”盧隱突然一伸手示意她噤聲,然後先去閂了門,又到另一麵牆上去關窗。
“做什麼?”
盧隱隻是搖頭,然後坐下來與她對看。這樣僵持了大約有一刻鍾,在路平腦袋裏轉過千萬個可能性之後,突然有一道很輕的腳步聲漸漸離去。
“隔牆有耳!”盧隱這才解釋。
怪她被悲傷和羞憤衝昏了頭!“我要睡一會兒!”言下之意是趕人。
“你睡吧,我一會兒就走!”
狐疑地看他一眼,但一夜間發生的那些事還盤踞在她的腦袋裏沒能消化,令她暫時無法思考什麼,所以雖然心中嘀咕,她還是徑自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