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聽了,便去換布。那家老板說:“我店裏哪曾賣過碎布料?是你自家剪掉了,休要來賴我。”二人爭執不下,引來許多圍觀者。老板怕壞了名聲,隻得“啞巴吃黃蓮”,又剪了二塊布給七八拿回來。婦人背地裏用剪刀刺破了好幾處地方,然後當著七八的麵把青布打開,說:“為何換來的兩塊布卻都是爛的?這個店子太可惡了,他明擺著是欺侮你老實,故而誑你。今天要是不換塊好布,你就放膽罵他祖宗八百代,還怕他怎麼的!”
七八被妻子激怒,果然第三次來到店家布店,爭持之中七八放聲大罵,也激得老板一家人大怒,雙方動起手來,七八被店家人扯打了一頓,老板當著房八的麵展開了另外剪下的兩塊青布,說:“你這次可要看清楚了,是好布無疑。”說罷,將布擲拋在地上。
七八拿了布負傷回來,妻子假裝怒火衝天,跳著腳捶著腦袋說:“我們花錢買布,反而被他打,他仗著財勢,你可拚命與他作對。我與你娘一定要幫你伸冤,出這一口惡氣。”
七八又去鬧事。被店家人群起痛揍,帶著重傷回來。婦人假惺惺地說:“我和你娘去告官。”便到禦史大人那裏遞上了一紙狀紙。回家來好酒好菜地招待七八,喝醉了,婦人將七八緊緊捆綁住手腳,用沙塞住了口鼻,到三更天時房八死去,婦人將繩子解開。
完事後,婦人故意大聲叫喊,說:“娘,你兒子身子都冷了,硬了,莫非是死了?”七母起來一看,兒子已經死了,婆媳二人前往禦史處哭鬧,差官前來驗屍,發現七八遍體都是重傷,猜想是店家人做的。`
...
到了第二天,安太尉你猜發生了什麼事?`銘國仲故意停了下來,想看看安俅的表情。
已經聽入迷的安俅,百思不得其解那婦人為何這麼做,見銘國仲在這個時間段停下來,顯得有些焦慮,迫切的說道。`丞相就別掉我胃口了,快說後來發生了什麼。
銘國仲又慢慢抿了口茶,心滿意足的繼續道。`官府上門要抓老板問罪,店家人自然驚惶失措,便派人到七八家裏求情,表示願意出銀子三百兩,要求婆媳二人撤回申述狀紙。
婦人勸戒七八母親說,七八已是死了,也隻得如此。執法長官見雙方已達成協議,也便息事寧人,將店老板打了二十大板,罰他一大罪,令他賠了銀兩。婆媳二人領銀而歸。
誰曾想,七八母親第二天醒來,那婦人連同三百兩白銀,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直到後來,長官仔細檢察,才發現。原來一切都是那婦人所為,布了這麼大一個局,看中的就是七八癡蠢,為騙高額銀兩。`
安俅聽完,並未因故事的結束而恢複情緒,反而杵在座位上許久,而後問道。`這個故事可是真的?`銘國仲點了點頭,安俅長籲一口氣,身體也放鬆下來,搖搖頭。
`這等心機叵測,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婦女,我想就是淩府少夫人吧。`
銘國仲笑著點了點頭`當年這件案子我有接觸,便費了花大工夫才抓到此人。她本命獨蛾,是個從戰場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孤兒,從小混與江湖中,為了生存,此人的城府深不可測。
無奈天生醜陋,受不到人的重視。如果給這麼個工於心計的女人,換上一張傾城的臉,你猜她會變成什麼?`
`妲己,一個活生生的在世妲己。`安俅不緊不慢,語氣沉穩道。
銘國仲眉頭一挑,大笑起來。`如果將這麼一個尤物,安置在淩府內,時間一到,別說他淩霄宇是護國第一大將軍,就算是關雲長在世,也不得不重蹈商紂王的覆轍。`
`銘丞相說的對,不過這淩霄宇的長子,淩仕仁竟然能對已經脫胎換骨的獨蛾,不聞不問三年。那丞相大人覺得,他屬於方才那三類的那一類呢?`
銘國仲哼出一聲輕鄙,嘴角一抹譏諷笑意。`一個羽翼未豐的少將,我看也不會有多大抱負野心,隻怕前麵兩類,對於這個少將可能性更大點。安太尉你說呢。`
安俅奸笑道。`我也這麼覺得,隻是沒想到堂堂淩大將軍的長子,確是一個無用的龍陽之人。說出去,實在好笑啊!哈哈哈!`
`誒,安太尉怎麼能這麼說呢。興許是他根本就沒用,也不一定啊!`
`哈哈哈,說的是,無論那種,我們都應該理解,更何況為了淩大將軍的麵子,我們怎麼能這麼輕浮的探討此事呢。`
銘國仲嘴角歪斜,笑的更加奸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