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真命天子(1 / 1)

清晨的陽光從落地窗照進來,臥室裏床上沒有睡過的痕跡。這是一間簡單卻異常舒適的居所,客廳不大,和餐室相連,廳中是一個便於安睡的沙發,沙發輕軟的程度可以想見它的主人經常在上麵睡著,但此刻,上麵也同樣沒有睡過的痕跡。臥室旁是一間浴室,沒有滴水的聲音,主人也不在。突然,臥室旁的書房裏,傳來一個悲鳴般的低咒。

“哦,該死!”

巫淺唯眉頭緊鎖的盯著眼前的紫色水晶球,她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她花費了整夜的時間,用盡她身為巫門中人的能力,卻隻得到同一個答案,她第一次懷疑自己的水晶球。

“還是他!”

桌上的電話不失時機的響了起來,她沒有理會,仍盯著水晶球上的影象。過了兩分鍾,電話又響起來,她幾近麻木的接起電話。

“唯唯,昨夜姥姥說你的紅鸞星動了,而且是緣定三生,你算到你的真命天子是誰了嗎?姥姥說你天資聰穎,以你的能力,應該不難算到吧。”一個幾乎是調侃的聲音含糊的傳來,還能聽到咀嚼土司的聲音。

“現在如果有人告訴我這一切隻是玩笑,我會很感激他。”巫淺唯對電話裏的調侃不置可否。

“是誰啊?”這話讓對方興趣更濃,吞下才咀嚼到一半的土司,屏息聆聽。

“你一定猜不到那個人是誰。”因為她曾經想過千萬種可能,卻從沒一種可能跟這個人有任何關係。這原本就是一個不應該有任何交集的男人。

“看來你已經算到了,是認識的人嗎?”宋盈雨急問,好奇心可以害死一隻貓,貓有九條命,宋盈雨不知道有多少條。

巫淺唯譏諷的一笑:“認識他的人隻怕很多。”

“該不會是你公司那個帥副經理吧。”宋盈雨猜著。

“不是。”巫淺唯幹淨利落的否決。

“你家附近餐廳的奶油服務生?”再猜,情人嘛,肯定是男人,至少巫淺唯還沒有同性戀傾向,而她身邊的男人也不多,應該容易猜。

電話這端是沉默。

“呃……上次想打劫你的那個混混?我記得他後來看到你都一臉敬佩,完全拜倒在你的裙下。”

“宋盈雨!這一點也不好笑。”但她此刻,倒還希望是她所說的人中任何一個。至少這些人或許離她的生活近些。

“到底是誰嘛。”

又是沉默。

“唯唯,快告訴我拉,”到底是“唯唯快告訴我”,還是“喂喂快告訴我”無法考證,因為那邊的聲音實在太急了。

“靳、東、痕。”巫淺唯一字一句的說。

那邊頓了頓,巫淺唯聽到“咚”的一聲劇響,似乎是電話落到地上的聲音,她卻忘了把話筒拿開,然後一個聽起來很粗魯的動作拾起電話。

“什麼?”宋盈雨抽了一口氣:“傳說中那個靳東痕?唯唯你有沒有看錯?”

這邊又沒有聲音了,她也希望她是看錯。

“帝國財團的總裁靳東痕?你不是還在帝國財團上班嗎?那麼就是你的大……大老板了?”

“就是他。”雖然是總裁,但是從來沒有打過照麵,巫淺唯是在南部的分公司上班,而且才三個月,偶爾當然也聽到許多關於總裁大人的傳聞留言,似乎是一個很有手段又好象不是人的人,她從不認為這樣的人會與自己扯上什麼關係,許多人在那上了大半年的班,連遠遠看到他的機會都沒有。

而現在卻有人告訴她,這個男人是她的命定情人!?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斷然會認為這隻是一個不好笑的玩笑。

她巫淺唯絕對是個普通的女人,她如果愛上一個男人絕對會一心一意的去愛,而她當然也希望那個男人也是一樣,而不是……

“那種男人會有感情嗎?呃,……我的意思是說,……聽說他有很多……情人。”說“情人”的時候,宋盈雨幾乎不敢說出聲音,似乎觸到什麼敏感點,隨時可以引爆十公斤的炸彈。

“是事實。”巫淺唯說,聲音平靜得像是在談論別人的什麼事。一個晚上,她認為自己已經能夠平靜的接受這個事實。

水晶球裏的那個冷峻的男人,現在睡得很熟,昨晚大概是運動過度了。在親眼證實之前,巫淺唯絕不會想到,有一種男人在“辦完事”後居然毫無溫存,直接走人,從那個女人爬上他的床,他隻做事不說話,她昨晚看了一出很乏味的活色春香,而那女人在他走時還戀戀不舍,真是……去他姥姥的,難道她巫淺唯所謂的命定的愛情,就是做這樣一個男人的情人之一嗎?那真是太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