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戰沙場碎鐵衣,城南已合數重圍。
大宛城下蕭瑟漫天,秋黃冬臨沙土紛揚。關城陣前衣甲鮮明,刀槍戟戈寒光凜凜。天色陰霾,烏雲蔽日,殺氣衝天,雪暗雕旗畫,風多雜鼓聲。
二十萬大軍壓境,匈奴重鎮岌岌可危,守城將士嚴陣以待,城下排陣,如遇虎狼。
“擂鼓!”匈奴軍中主帥高聲呼喊。
“咚!咚!咚!……”
黃色巨鼓城中升起,一名赤膊虯須大漢豹眼圓睜敲向巨鼓,條條肌肉隨著雙臂的揮動收縮膨脹。鼓聲沉悶,聲聲激蕩,傳遞出令人心悸的殺機;又如千軍萬馬低嘶咆哮,幾欲奔騰而發,聽得人雙耳嗡鳴,肝膽欲裂。
“人皮鼓!”洪朝武失聲叫起,繼而淚流滿麵。
“何為人皮鼓?”雷蕭問道。
“以人皮做鼓麵便是人皮鼓。”洪朝武淚流不止,指向人皮鼓中央處的刺青訴道:“將軍可曾看到刺青之字?”
雷蕭望去,清晰看到鼓麵四個已然模糊的刺青大字:國仇家恨。
“那是我大燕朝百年前風騎將,一家二十六口盡皆被匈奴所殺,投效兵營由備勇做起,殺四方定陽關,乃我大燕朝忠良之將,卻不想死後人皮卻被匈奴雜牲做成人皮鼓……”
雷蕭輕輕點頭,手指方天畫戟向天舉起。
“咚咚咚!……”燕朝陣中百鼓齊鳴,鼓點急促,似狂潮般湧向大宛城下,衝入匈奴陣中。
“希律律……”
胯下戰馬長嘶,雷蕭拖著方天畫戟單人單騎闖入陣中,戟尖平指,掃向匈奴軍中。
“並肩王必勝!並肩王必勝!吼!”二十萬大軍轟然響起低吼聲,齊整的向前踏出一步。
“嘩!”寒光鐵衣,沉重如斯。
“誰,能與我一戰!”雷蕭發出滾雷般的低吼。
匈奴軍中衝出一騎,手執一柄鐵錘襲向雷蕭。
這名匈奴將領體型彪悍,不亞於先前收複玉門關的冒頓,甚至有過之而不及,凶狠異常。
“嗥!……”匈奴悍將瞪眼暴吼,掄圓胳膊向雷蕭胸膛砸來。
見到對方力愈千鈞鐵錘襲來,雷蕭右手舞出方天畫戟,狠狠與其撞上。
“鏗!”兩刃相交,迸濺出一團火花,兩匹戰馬在這股巨力相撞下,身體猛的發出一陣顫抖,齊齊向後倒退數步,馬口中沁出一絲殷紅,競相被這股磅礴之力震傷肺腑。
“呼呼……”戰馬發出粗重的喘息,極不安分的甩著馬尾。
“再來!”匈奴悍將神勇無比,再次揮動重錘砸來。
“鏗!”兩刃再次相交,戰馬再退數步,
“噗”,馬口噴出鮮血,前蹄一軟,重重跪下。
匈奴悍將被甩下馬,翻身爬起,滿臉凶悍,掄起鐵錘再向雷蕭砸來。這一錘呼呼帶風,便是一頭暴熊,也能生生砸成肉泥。
迎著這一錘,雷蕭麵露輕笑,在鐵錘砸向自己腦袋前一瞬間向後輕輕退了一步。
“轟!”地麵被鐵錘砸了一個深深的土坑,整個錘柄深陷其中。方天畫戟無聲的刺到匈奴悍將脖頸前,抵住對方咽喉。
“我輸了。”匈奴悍將發出悶雷般的聲音。
“大宛城中是否有修魔者?”雷蕭問道。
“什麼修魔者?”匈奴悍將不明白的問道。
“嗯,你定不知。”雷蕭搖搖頭,手中方天畫戟向前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