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副校長頓了頓,大概也是講得累了,但卻十分精神地說:“看,小醜上來了。”九意和雷歐卻沒有一點興趣:“小醜有什麼好看的,這種犯二病也能搬上來……”“哐!”頭上分別傳來痛感。謝副校長瞪大了眼睛吹著胡子說:“你們兩小子——世界上每一門藝術背後的藝術人,都有自己的一份辛苦,有自己的一手絕活。何況誰說小醜隻會犯二?!勞資當年也是小醜出身”“噗……嗯哼,那您還會作甚?”九意一看他臉色已經變紫了,連忙轉移話題。謝副校長再次摸摸胡子說:“當然還有很多了,丟火把啊;變臉啊;耍刀啊……”雷歐在黑暗處打了個哈欠,嘟囔著:“小醜終究還是個小醜,果然還是不能上刀山下火海滴。”
謝副校長則在一邊重重打了個噴嚏,狠狠打了個寒戰:“我靠,有人罵我吧?”
雷歐在一邊吹著口哨。
馬戲則繼續著。
“女士們先生們哈,很高興在如此美好的夜晚見到大家,我是你們的朋友——天才查理斯·來興!咿哈——”一個人頭戴小醜帽;臉上戴了塗滿了白色油彩的麵具,一個大大的笑臉則占據了大部分;肩上停了一隻鸚鵡;雙手擺弄著一根紳士杖,“風度翩翩”地跳了上來。當然,這種“風度翩翩”的代價就是在沒走幾步後,就重重滑倒在地,“哎呦哎呦”地哼著。觀眾都被這一幕逗笑了,紛紛起身鼓掌,而小醜也爬起來,擺擺手,展示著那張誇張的笑臉。當他笑的越開心,掌聲也越熱烈。九意和雷歐也不禁感歎:“這就是小醜表演的魅力啊!”
就在如此狂歡那一刻,刺耳的警鍾鳴響。
“嗚嗚~——”警鍾驚醒了如癡如醉的人們,讓他們回到了現實。“著火了!……”“救火!……”外麵嚷成一片,裏麵卻是亂成一片,靠近門的快速奔跑著,希望在第一時間擠出這個不非之地,可是,他們很快被吞沒在同樣迫切的人流裏。九意、雷歐和賀蘭雪虞隻感到一股引力把自己牢牢地釘在座位上,在火光與黑暗中隱約聽到謝副校長的嚷嚷。“別動,冷靜呆在座位上!”
那一刻,九意好像看到了自己最不願回憶的記憶,它們並沒有被淡忘,隻是隨著時間埋在深處罷了,這一刻,再次出現了。天罡會破滅的那一晚,火光照亮了半邊天,映在他的臉上。每一處都沸騰著,叫嚷聲、怒罵聲、命令、哭喊聲……自己卻隻是一個孩子、一個手無寸鐵的孩子、一個在危險中什麼都做不了他人的孩子啊……
那一刻,雷歐好像看到了讓自己流淚呐喊的晚上,那個夢羅國破的晚上。即使自己有實力,但是在茫茫人海中,一個人的實力隻是滄海一粟罷了,你一個人的呐喊和努力隻會被時間鋒利的刀刃收割而已……
第二天;政教處辦公室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保安部和救護部應該已經出動了,你先回去吧。”門被輕輕帶上,及攲伸了個懶腰,甩著自己紅色的頭發,自言自語道:“九意,雷歐,你們兩個不讓人省心的東西,看來還要我去看看啊。不過那麼多人死亡的火災,你們兩個福星到時活下來了……嗯~話說醫院在哪兒來著?”
“啊啊啊啊!!我噴你大爺一臉鹽汽水!別人要知道我們來醫院的原因一定會笑梗塞的!”雷歐在病床上叫著,實際上他身上纏滿了紗布,麵部表情根本都無法動,隻能在病床上半躺著用嘴來深深吐槽。“怨不得別人了……媽的隻能怨我們在這一年入學遇到了那神經病老頭!!”旁邊的九意也是如此——躺在床上深深吐槽著。“唉……別那麼說謝老人家了,畢竟是他幫我們了……我靠這、這、這幫助我寧願去死!!”賀蘭雪虞則稍微好一點,但也僅僅隻能揮動一隻胳膊,掄打著麵前的假想敵。“這個渣渣!”三人異口同聲咬牙切齒地說。
十小時前,謝副校長在前台登記著。“嗯~住院人…九意…賀蘭雪虞…雷歐·金爾加……嗯~時間嘛…大概1月30日除夕夜22:30……嗯~登記人…謝老牛……我呸你個弗洛琳達,下次要你好看……謝第十一副校長……病情嘛…全身79%粉碎性骨折……嗯?住院原因額也要額…………——護士,這個一定要寫嗎?”護士點點頭:“醫生會根據原因來救治。”謝副校長擠出一絲笑容,“嗯~那繼續……在馬戲團帳篷中聽到著火訊息時被本人技能拉回至座位,由於當時他們已跑出十幾米,所以這衝力太大……啥?還有對病人要說的話?……嘿嘿,你們應該不會怪我吧?”謝副校長把筆一扔,帶著一臉淫笑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