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禿子當仁不讓,連連附和道:“是啊是啊,懇請女俠讓我等為擒此賊廝出些綿薄微力!”
堂中眾人紛紛發聲與風無憂撇清關係,還有人叫道“什麼風無憂,我看該叫風無恥才對!”
一時間雙方勢力此消彼長,這一邊隻剩下楚飛、方熒燁及宋平三人與風無憂同坐一桌。
適才一直冷眼旁觀的楚飛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仰頭大笑道:“方兄,風老板好心請我們喝酒,你說咱們能像這群兔崽子一樣三頭兩麵、辜恩負義嗎?”
方熒燁心中嘀咕著:“那或也未嚐不可……”身旁宋平卻叫道:“楚兄說的是!我宋平願與你們共同進退!”
“好漢子!我果真沒看錯你!”說完又是一陣長笑。
方熒燁暗中苦笑,這小子不勝酒力,已經喝糊塗了。
寧言衝寒聲道:“你們既願意為他陪葬,我自然樂得成全。”
話聲剛落,楚飛身形一動,徑直衝向就近的王崇喜、林禿子二人,卻見三人瞬間被一陣黑芒籠罩,衣衫破裂聲不時從中傳出。再一回頭楚飛已坐回桌上喝酒,一柄妖異黑刃插在他身前地板上,而王、林二人身上衣物盡數破裂,僅剩一些殘布羞怯地掛在他們臃腫的肉體上。
好快的刀!廳中諸人無不暗暗咋舌。宋平雖然與楚飛站在同一陣線,仍不禁汗顏,先前若是他長刀在手,隻怕我此刻已不知身在何處了。
王崇喜和林禿子還未從驚嚇中平複,呆然木立當場,剛剛還叫囂著要將風無憂寢皮食肉的眾人無聲退後一步,生怕步了這兩位的後塵。
寧言衝冷哼一聲道:“原來有兩下子,你是什麼人,可敢報上名來?”
“我叫楚飛,你不必跟我客套,想動手就來吧!”楚飛傲然道。
他這幾日胸中一直憋著一口惡氣難出,如今藉酒意將之一股腦兒地發泄了出來。
寧言衝臉上一絲怒容閃過,但總算還保持著大家風範,緩緩抽出腰畔長劍道:“這人交給我來對付,你們看好風無憂,不可讓他跑了。”
風無憂蜷縮在座椅上,目光連連閃動。
寧言衝挺劍向楚飛喝問道:“你還不出手?”她自恃身份,不便搶占先機。
楚飛笑道:“我跟這兒坐著挺好。”仍自巋然不動。
寧言衝本是性急之人,麵前這少年如此輕慢終於令她怒不可遏,當即長劍一揮,一道淩厲劍氣遂破空直奔楚飛刺去。
隻聽“啵”地一聲脆響,方才被楚飛坐於身下的座椅裂成兩半,他本人卻早已閃在一旁,手中缺月刀黑芒閃爍,向寧言衝疾攻而去。
見識過他快刀手段的寧言衝不敢怠慢,使出靈素宮絕學“花薔刺”劍法抖出朵朵劍花籠罩在他周身十幾處大穴,令其不得欺身施展快刀。
楚飛初時隻覺寧言衝劍法繁複有餘而威力不足,數招過後卻發現對方劍式其實極為精妙,每一招均擊在他不得不防的要害之處,且在其劍勢籠罩之下自己竟不得施展刀法中最重要的橫、劈、掠、掃等基本招數,仿佛這套劍法是專為克製刀法而生。
身處劣境的楚飛反倒亢奮起來,高喝一聲“好劍法!”隨即後撤一步,反手將缺月刀向寧言衝劍網中連連刺去,間以挑、削、撩、掛起承轉合,竟也使出了劍法中的招數!
寧言衝不曾料想到他會突然用劍法破解自己的“花薔刺”,恍然間劍式略微一頓,楚飛敏銳地抓住這一時機變劍招巧擊為刀法強襲,一舉占據了主動逼得她節節後退。
寧言衝不由得暗暗著惱,這人不知從哪裏練來的武功,出手全然不像是個初出茅廬的少年。不過她很快穩住陣腳,在楚飛凶猛的快刀進逼下清嘯一聲,身前劍光暴漲,招式陡然由繁入簡,擺出大開大闔的架勢悍然與楚飛對攻起來。所使招數乃是靈素宮少有的剛猛霸道一路劍法“斷江流”。
一旁觀戰的程萬裏略感不妙,這兩人繼續纏鬥下去恐生枝變,還是先製住風無憂再說,遂高聲道:“風無憂詭計多端,先擒住他莫讓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