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色匆匆的路人,路經此處,看到橫屍遍野,隻是微微驚訝,最多發出一聲尖叫,再也沒有任何人駐足於此。六具屍體就這樣陳列在街頭,沒有人來處理。
三天後,兩架直升飛機降落在這裏。
等到中午的時候,那六具屍體已經消失在眾人眼中,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隻是偶爾有路人經過這裏,最多驚疑一聲,轉身就忘記了。
在這附近,一座普通的小房子裏,原本保持著沉寂的屋子,稍稍有了聲響。
“咳咳!”少年是被嗆醒的,他麵色潮紅,嚴重營養不足的麵龐,更加削瘦。
隔壁的人聽到聲音後,停下手中的工作,走到這間房間來。在門口禮貌地敲了敲門,才走進來。
少年循聲望去,是一個年輕人,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是他卻是那種看了一眼就難以忘懷的人,少年盯著他的麵龐出神。一會兒,那個人已經站在自己床邊,他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了。
“抱歉。”少年低下頭,沒有一絲血色的嘴唇一開一合吐出兩個字。隨後,想到什麼,他又加上兩個字:”謝謝。“
那個年輕人毫不在意,坐在床邊,沉默了兩秒,道:“你叫什麼?”
少年這才抬起頭來,仔細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隻不過這一次的目光沒有剛剛的驚訝了。眼前的男人五官端正,膚色不是一般的白皙,隻是在他的左眼處有一個十分明顯的刀疤,很是破壞這張儀表。總覺得有些突兀,甚至有些惋惜。
他頓了一會,道:”韓奕。“
男人點點頭,報上自己的名字:”左秋銘。”
“三天前路過那裏,就看到了你,唯一一個半睜著眼的幸存者。”左秋銘簡單說明。
韓奕點點頭,他打量著左秋銘的穿著。很簡單的格子襯衫,紅黑相間,一條黑色的牛仔褲,加上一件白色的襯衫,怎麼看都是一個學生黨該有的裝扮。
再看看自己,一身帶血的黑襯衫,黑褲子,還有一雙黑色的越野鞋放在床邊。總感覺自己的打扮似乎有些過於成熟。
“你是學生嗎?”韓奕最終問出口。
左秋銘自然地拉拉衣領,看著房間裏唯一一道窗戶,道:“是的。”
似乎發現窗戶被窗簾擋住了,左秋銘拉開窗簾,韓奕躺在床上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象。
“看到了嗎,那所學校就是我的學校,這片混亂地區唯一的一所學校。能在那裏上課是我的榮幸。”
韓奕看向窗外,當他回過頭的時候,他看到左秋銘眼底閃爍的自豪。
那是一座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學校,樓房都不怎麼高,在這裏隱約可以看到那座鍾樓。
“我在學校沒有見過你。”左秋銘拉上窗簾,正對著韓奕道。
韓奕看向他,心下一驚。正想著要編出什麼借口來,卻聽到左秋銘自顧自的說話。
“你是不是沒有入學資格證?”
韓奕看著左秋銘,突然間發現那道傷疤沒有剛剛那麼可怕,左秋銘的形象在他心中漸漸建立起來。
他垂下眼簾,輕聲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