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打從一開始,那南宮晤便是過來整我的!
什麼獨樂樂眾樂樂的,通通都是廢話,依我看,那南宮晤一點都不傻,試問哪有傻子能想出那麼多整人的法子來?
同他相比,他不傻,我傻!
因了再次上南宮晤的當,心中又有一口氣下不去,正想著該如何雪恥,卻聽到寢屋內一陣劈裏啪啦異響,我瞧了眼南宮晤,見他笑得越發厲害,頓覺不妙,忙提了裙擺小跑進屋。
入屋後,我瞧見的是一片狼藉!
首飾、胭脂、衣裳、銀票讓那鸚鵡撒的到處都是,而它衝我飛來時,口中銜的,是母親交予我的血玉,爪子上勾的那個布袋子,裏邊裝的是我離開晏國前,自右相府門前抓的一把土。
“若非!”因了在意那鸚鵡身上之物,我已顧不得南宮晤替它取名何意,也顧不得那畜生是否聽得懂我說的話,我隻是張開雙臂衝它喊,“若非,你下來,這東西不是你能夠玩的!”
我右相府外的土丟不得,母親的血玉更摔不得!
“若非!再高點,再高點!”身後,是那傻子的叫喚聲,我心下一急,顧不及多想已是衝他疾走過去,之後拉過他的衣襟,又揚手指了那飛至半天高的鸚鵡威脅道,“讓它下來,我命令你,讓它下來!”
南宮晤望入我的眸子,嘻哈一笑,“你在緊張?”
“是,我緊張,你知不知道那塊玉對我很重要!你讓它下來,我求你,你讓它下來!”我已是低聲下氣,我已經不顧身份的求他了,他一個傻子還想要怎麼樣!
有些事,玩玩可以,卻不能過頭,正如此時,南宮晤可以耍我,可以讓他的鸚鵡將我寢屋折騰地一團亂,然而,卻不能碰我最重視的東西!
“若妃娘娘居然求我?”南宮晤將聲色一提,笑得越發歡暢了,隨後隻見他雙手圍在唇間,仰頭,衝那鸚鵡大叫,“若非,再高點!太低了,太低了!”
“南宮晤!你——”
他是聽不懂我的話嗎?!
我正欲好好教訓南宮晤一通,卻忽地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脆響,循聲瞧去,但見那本叫鸚鵡銜在口中的血玉現如今已是碎裂在地!
玉身正中裂開一線,待我執起玉身一端時,另一半翻傾在地。
母親的血玉,便因了南宮晤同他的那隻鸚鵡……
倘若此時南宮晤說句道歉的話,或許我會原諒他,可他不但麵無愧色,反倒輕笑著以無知的口吻道,“原來,玉真當是會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