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鈴蘭愕然地盯著我看,似乎全然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問及那許久之前的事。
“別叫我!告訴我,那日你家主子潛入書齋,他到底要找什麼?”
心中隱隱覺得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即將發生。
連著再憶起那夜他將我帶離棲梧小築,進入那座廢院時便又覺得事有蹊蹺。
那夜,連我都發覺廢院內有人,為何阿承武功高深卻全然沒有發覺?為何那夜他說他是初次到廢院,卻清楚知道那枯井的位置?
有事,阿承定還有什麼事瞞了我!
“你說你家主子如今前去尋醫解毒,在我被冊為若妃之前便已離開京城,可是當真?”我的眸子自鈴蘭麵上淩厲一掃,“說!”
鈴蘭神色一窒,“當……當真。”
“當真?”我將眉一挑,扔開鈴蘭又問,“那他暫時無法回京,可是當真?”
鈴蘭吞口唾沫,“當,當真。”
“好!”我逼近鈴蘭,她卻心中有鬼地連連後退,之後因了腳下一滑,直接滑坐在了地上,我垂眸睇她一眼,“樣樣都是當真,你同你主子將我當猴耍,是不是?其實你們主子已然知道我被冊若妃,是不是?他始終沒忘利用我,是不是?你們主子現如今還在策劃一場好戲,是不是?”
我連連逼問,鈴蘭卻頻頻搖頭,“不是,姑娘,你誤會主子他了!”
“誤會?”我冷笑一聲,“那你告訴我,他現如今身在何處?”
鈴蘭一頓,緩緩垂下頭,“奴婢不能說。”
“是不能說還是不敢說?”因了心中所想,胸口處又是隱隱發痛。
那夜,在廢院裏的話,阿承究竟是說給我聽的還是說給那隱在暗處之人聽的?
那夜,他同我說的要帶我出宮,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
那夜,他幾分是虛幾分是實?
薛承啊薛承,大仇當前,你終究還是準備犧牲我了,是不是?
權與情,你依然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是不是?隻因男兒有權,天底下便沒有辦不到的事,是不是?
說得再好聽,再冠冕堂皇,除去一切,我也僅僅是一顆棋子!
“啟稟若妃娘娘,禮賢王他,他又來了。”
身畔有宮人報稟。
我心中本就鬱悶地緊,現如今一聽那傻子要過來,頓時隻覺心煩氣躁,想都不想直接搖手回拒,“隻說我倦了,已是躺下歇息,讓他回去!”
“為何不見我?”我話音剛落,身前不遠處的一棵百年老樹後已是鑽出了個人影來,“你分明不曾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