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留給你。”
“你放我一馬了?”
“不,我留給你,讓你留在這裏,享用你三、四十年來,巧取奪得來的金銀財寶,你該滿足!”
“你??”
“藏珍室寬廣、你可曾注意燭火?”
“燭火怎麼了?”
“豪無搖曳觀象。”
“這?”
“通風孔已經毀了,如果你會龜息術,應該可以支持三天,普通練氣術,可支撐一天,平常的練武人,可支撐六個時辰,你受傷流血能支持兩個時原嗎?”
“不……不要……”尤城主狂叫。
“當你希望多活一個時辰時,務必把蠟燭吹熄,那玩意比一個人所需的空氣多一倍。”
“饒我……”尤城主狂叫,踉蹌向室門衝。
“好好享用你的珍寶吧!你這懦夫!”
沉重的石門,從夾牆中滑出,閉上了。
“開門!放……我……出去……”尤城主發狂似的,狂亂地推扭右壁上的一塊方石。
兩尺見方的石塊,是石壁的一塊,原來是可以推入兩尺的,下一塊石壁安裝了啟閉石門的扳拉。
可是,石塊絲紋不動,必須擊碎或撬落了。
“放…??我…??出去……”尤城主拍打著石壁狂叫。
客船靠上了池州府碼頭,暮色蒼茫,碼頭上人聲嘈雜,熱鬧非常,目的地是池州的旅客,紛紛拾奪登岸。
許彥方用天風劍挑了包裹,隨著人潮向城門口走去,再過半不時辰城門關閉,就得在碼頭的客棧投宿了。
他是雇了小舟,到達湖口,再改乘九江至南京的長程客船的,目的地是他州。
九華山地藏菩薩道場,一位叫劉誠的人,是流雲劍客劉安邦的堂叔,不是江湖人。
他要將流雲劍客兄妹的死訊,以及複仇的經過,告訴這位劉誠,希望劉誠往返山東故鄉時,轉告流雲劍客的親友。在短期間,他不打算北上。
剛踏進城門,斜刺裏鑽出三個青衣人。
“許……許兄,兄弟領路,南大街最上流老店悅來賓館。”為首的青衣人含笑行禮,伸手要接他刻上的包裹。
“混蛋!你是陰魂不散呀?”他怒叫,撥開鬧江蛟的大毛手:“你欠揍是不是?”
“許兄,你就做做好事吧!”謝江故的臉成了苦瓜臉。”
“大小姐要我接人,接不到人我可就慘了,這幾天大小姐象是吃錯了藥,等你等得心焦,見了誰都火冒三千丈……”
“去你的!”
“莊主夫人更不好伺候,在悅來賓館坐鎮等女婿……”
許彥方撒腿便跑,鑽入一條小巷飛捷走壁溜之大吉。
他這才想起大江是飛揚山莊的勢力範圍,這幾天躲在船上總算沒露麵,一上碼頭就瞞不了那些黑道眼線的耳目。
大概他在湖口上船,就落在眼線監視下了,所以範夫人母女搶先到他州等地。
要說他不喜歡範雲鳳,那是違心之論;那小丫頭予他的第一印象十分鮮明,潑辣中有可人的溫婉。唯一的心理障礙,是他不願與黑道人士交往,說不定,有那麼一天,管閑事與黑道人士結怨,黑道人士有幾個不作奸犯科的?
做黑道大豪的女婿,非他所願,所以,他要逃避,雖則他對範雲鳳難以忘懷。
接近大西門,城門已閉,一不做二不休,偷越城關走上了至九華山的大道。
遠出五六裏,前麵出現五裏亭,亭旁有十餘戶人家,有兩家野店的燈龍在微風中款擺。
“晚膳有著落了!”他想。
店門沒有關,跨進店堂,他怔住了。
小小的店堂,隻有六副座頭,內側角落的一桌,擺滿了酒菜,隻有一個食客,連店夥也不在。
是薑玉淇姑娘,翠綠羅衫翠綠裙,明豔照人,臉上又羞又喜的神情十分動人,完全不帶絲毫武林英雄昧,不拆不扣的青春美麗,含苞待放的少女。
姑娘的母親白衣修羅美得象女神,女兒那能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