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世浪子痛得不住發嘔,感到胃部要往外翻,白無常這一拳把他打慘了,他這種人從不信天地鬼神,但這時卻默默向老天爺禱告,希望回鷹穀的人仍在左近,發生一場惡鬥或許可以脫身。
再就是溫飛燕在途中發生意外,無法趕來要他的老命。
老天爺不理會他的禱告,兩件希望落空。
十名武功最驚人的內宮男女護衛,拱衛著元氣已完全恢複的溫飛燕和尤瑤風急急的趕來了。
老天爺有是也怪可愛的,偶或會一時興起摔手嗬護為非作歹的人。
前麵,黑無常派出的人,恰好同時到達。
“啟稟長上。”那位一雙三角眼的中年人,匆匆向白無常稟報:“東北杏林衝上麵的吉祥衝,有人在上麵活動,看不真切,請長上定奪。”
衝,通常招湍急的小溪上源,這是廬山物有的土名。
察報中已表明地勢,意思是搜索的人,隔了一條有小溪的小穀,穀對麵的吉祥衝,可看到有人活動,在這一麵為七峰看不清是些什麼人,如想前往查看,相跑太遠了。
不是自己的人,當然是敵人了,剛到的溫飛燕豪不遲疑地下令前往搜尋,暫時擱開濁世浪子的事。
當地居民,把這座雌腰下段山脊,稱為吉祥衝,其實也看不出這何吉祥的意味,既嚴峻,也不秀,沒有參天的樹林,僅生長著矮小的鬆柏,與及膝的茅草,和漫山野象野草般紫 茂的野鵑。
在前麵小心翼翼,隱起身形乍起乍伏搜索的四個尋綜覓跡高手,已按至嶺脊的中段一無所見,發出並無發現的信號,催促在後麵半裏外跟進人快進,然後按兩人為一組,交叉向前快速移動。
前麵裏餘,一叢矮鬆動突然出現兩個人影,那白色的身影十分搶眼,白裙飄飄,在十裏外可以看到,一裏左右更可看得一清二楚,何況嶺上視野廣闊。
“白衣修羅!隱身在兩株翠柏下的一名大漢,向同伴欣然低叫:“回鷹穀的人,難怪東林寺舵眼線沒看見他們活動,原來偷偷跑到此地來了,妙極!”
以薑穀主夫婦為中企,兩側接二連三出現了不少人。
“晤!範老黑也在。”同伴指指右前方:“瞧,他身右的女人,就是他的老婆玉笛飛仙,一穀一莊的劫後餘生者都來了,正好一網打盡。”
“可惜城主不在。”
“快發訊。”同伴說:“好象他們早就發現咱們了,正現身嚴陣以待呢!”
已用不著隱起身形,四個人無畏地現身,發出遇敵的信號,在原地列陣遙遙相對。
不久,三十六名男女聚集停當,分為四路,拱衛著溫飛燕母女,開始神氣地向前邁進。
後麵四名大漢,牽羊似的抑解著濁世浪子和夜遊僧。
對麵遠處,一穀一任的人,也有三十餘名之多,在人數上勢均力敵。
終於,麵麵相對,雙方列陣,氣勢相當。
溫飛燕母女並肩上前,黑自兩無常跟在後麵,保護主母。
薑穀主夫婦與範莊主夫婦,四個人也款步上前相迎,相距三丈左右,冷然相對。
“在下曾聽賢母女早說過,石門事故,賢母女與龍城主恩斷情絕,似乎言猶在耳。”範莊主用平靜的嗓音說:“賢母女目下卻帶了璿璣城的精銳,來勢洶洶,請教,是為了一穀一莊的人而來嗎!”
“是的,範莊主。”溫飛燕也神色泰然:“擔並非專為一穀一莊而來,既然碰上了;權算是上蒼的安排吧!不錯,我說過那些話,但那是指夫妻父女的恩情,可是,卻拋不開璿璣城的人,榮辱與共存亡相依的情願。”
我仍然是璿璣城的人,璿璣城的城規是,所有的人生死榮辱與產,絕無例外,為了璿璣城的存亡榮辱,每個人都必須全力以赴,個人的生死等閑,個人的犧牲不足道,這就是我的答複。
現在這裏的理由。”
“原來如此,在下總算明白.一穀一莊的人在龍城主帶人短暫的搏殺中,片刻間死傷討半的原因了。範莊主神色不再從容:“原來貴城規的嚴厲要求下,貴城每個人都成為無畏的死土,我飛揚山莊這些散漫的江湖黑道鳥合之眾,禁不起一擊理所當然。”
“本城真正的死敵是風塵浪子許彥方,一穀一莊的人隻是適逢其會,不幸卷入是非中的受害人,我可以代表城主,給你們一次機會。”
“什麼機會?”
“過去,彼此總算是少有交情的期友。是嗎?”
“但願是。可是,想起來我就發抖,象你們這種朋友,委實令人夜夜做惡夢。”